燕临见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欲将其扶起,口中急切地道:“燕老将军,这如何使得!快快请起!”

但燕广却执意不肯起身,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音哽咽着说道:“小侯爷啊,老朽有罪啊!王爷将燕洵小侯爷托付于我照料,可我却没能保护好他……

如今小侯爷已失踪数日,杳无音讯!”

至此,燕临方才得知敌方主将燕洵早已失联多日。

临阵之际,主将离奇失踪,此事非同小可。

更何燕临和燕洵两方主角将的身份特殊。

若此时此等紧要关头发生这样的事情被朝廷中那些与燕王府结怨颇深的大臣们知晓,恐怕他们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免不了要借机大做文章,甚至可能编造出一些忤逆犯上之言辞来诋毁燕王府。

这对于本已岌岌可危的燕王府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甚至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难怪燕家军对此事守口如瓶,讳莫如深。

燕临仍然坚定地将燕老将军搀扶起来,扶他坐下,然后轻声说道:“老将军,您别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燕广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如今陛下连续下达了六道催促开战的金牌。

如果我们还不开战,恐怕燕王和王妃的生命安全都难以保障。可是这场仗该怎么打呢?”

打吧,就意味着要与燕临兵戎相见;不打吧,王爷和王妃又恐遭不测,再加上燕洵离奇失踪,这一系列变故接踵而至,实在令他左右为难,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自古以来,忠与义往往难以兼得,眼前的局面着实令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感到束手无策!

燕临沉默不语,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安慰道:“老将军,您先回营安抚好众将士们的情绪,稳定住军心。

两日之内,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

看着燕广渐行渐远的背影,拓跋凌这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因为她的身份属实有些尴尬。

她默默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盔甲,动作轻柔地替燕临穿戴整齐,缓缓开口问道:“燕临哥哥,你心里可有了主意?”

燕临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如果燕洵真的失踪了,那么和他一同出行的沈安宁现在情况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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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操纵这一切,企图将整个燕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呢?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门口的门房匆匆赶来禀报:“公主、驸马,门外有位自称小齐的公子前来拜访。”

听到这个消息,燕临和拓跋凌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他们实在想不起自己认识哪个姓齐的人。

门房随即递上一个精致的锦盒,并补充道:“那位公子说,驸马来看看这里面的东西,自然就会愿意见他一面。”

燕临死死盯着眼前的锦盒,正准备伸手去拿,却被一旁的拓跋凌迅速拦下。

她一脸警觉地提醒道:“且慢,莫要轻易相信他人,谨防其中有诈!”

说完,拓跋凌接过锦盒放在桌上,顺手抽出腰间的佩剑,小心翼翼地用剑尖挑开了锦盒的盖子。

只见一把通体黝黑的玄铁弯刀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燕临见状,脸色大变,立刻跨步上前,从盒子中将弯刀取了出来。

仔细端详片刻后,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激动起来——这把刀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当年与沈安宁定情之时送予她的信物!

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燕临急忙转头对门房吩咐道:“快快有请!”言语之中难掩焦急之情。

拓跋凌也看清了那把短刀,脸上的表情瞬间黯淡了几分。

无论再怎么侥幸地守着这短暂的幸福,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虽然本心里不想承认,无论她做多少,但是在燕临的心中永远比不过沈安宁的一颦一笑。

燕临手握短刀,朝着前厅疾驰而去。

进入前厅后,他看到一名面容俊秀的男子正手持一把折扇,静静地等待着。

当齐玉见到燕临时,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草民齐玉,拜见燕临小侯爷!”

然而,燕临的脸色却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回应道:“如今只有逃亡罪臣,哪还有什么小侯爷。”

眼神中皆是落寞之色。

观察到齐玉的装扮,并不像什么恶人模样。

燕临开口问道:“齐公子,此柄短刀乃是吾故人之物,为何会落入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