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撅起小嘴,十分不满地说道:“我爹爹的名讳,岂是你这么一个乡间老妇能够随口乱叫的?”
只见那老婆子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愤恨,逐渐转变成了毫无表情。
“可是他曾经说过,他不会再娶别人,我才会把我的临儿交给他的。”
“我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无望谷中,竟然不知他已另娶他人,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居然还生了孩子......”
那老婆子满脸狰狞,恶狠狠地瞪着燕翎,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
“你这张脸,跟那个贱人如出一辙,我怎会没有察觉?”
话音未落,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只见她手中赫然多出一把玄铁短刀,已然紧紧抵住燕翎的脖颈。
那刀刃锋利无比,寒光四射,似乎随时都会割破燕翎的颈动脉
沈安宁目睹此景,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待她定睛看清,那把短刀的模样,心中更是惊愕万分。
这把短刀由玄铁打造而成,几乎与燕临送给她的那把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在于刀柄处刻的并非“月”字,而是一个“燕”字!
这是有一对?
那她岂不是?
沈安宁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老妪,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住手!”
一声怒喝突兀地响起。
沈安宁尚未开口,一双雪白修长的手,已然按在了刀柄之上。
刹那间,鲜血顺着刀刃流淌而下,沿着燕翎的脖颈滑落。
此刻,燕翎早已惊恐得气喘吁吁,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尽管燕洵如今已全然忘却了从前的种种,甚至心智宛如七八岁的孩童一般。
但当他目睹燕翎和沈安宁身陷险境时,身体却本能般地扑向前去。
他满脸委屈地紧紧握住老婆子手中的利刃。
口中喃喃道:“婆婆,不要……
不要伤害他们!”
然而,那老婆子却仿若癫狂一般,猛然将燕洵甩了出去。
“别叫我!”
她的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
“真是孽缘,孽缘啊!
你是那贱妇之子,本就该惨死在我大月的铁蹄之下,受千刀万剐之刑才对。
我为何要救你?
为何?”
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仿佛在质问命运为何如此不公,又似乎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而深深忏悔。
燕洵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般坐在原地。
他恐惧地口中喃喃自语道:“婆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