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推开门,看见的就是倒在桌案上腐臭的尸体和跪在茅草上的少年。
少年已经哭过了,眼眶通红,双目有一种空荡荡的茫然,他并没有回头看时泽,察觉到有人来了之后面无表情道:“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茅草屋确实很简陋,从外面看的话还像个屋子样,但是走进去就发现和荒郊野外那些破庙没什么区别,屋内唯一的家具就是那一张偏低陈旧的桌案,除此之外就是满地茅草。
想来这师徒两个就是在茅草上睡的。
“想见最后一面吗?”神明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轻声开口。
司马长安顿住了,过了良久之后缓缓回头:“你……你有办法……”
“我有。”
神力一点点萦绕着桌案上的尸体,司马长安跪在那里,莫名地感觉很冷。
太冷了,跟下雪了一样。
但是现在是春天,万物复苏的春天。
李澄策在离茅屋不远处站着,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与他擦肩而过。
天阴了,但是并没有下雨,一直呼呼吹着的风停了下来。
李澄策是第一次见时泽这么明目张胆地使用神力,他有些怔愣地望着茅屋腐朽的木柱上攀爬的冰霜。
那个虚影和他擦肩而过。
“这是……”
“是班长风。”江吟扫了一眼远方:“你现在在时泽的结界里。”
李澄策望着那个虚影,抿紧了唇。
“他看起来很年轻。”李澄策低声道:“就和司马长安一样。”
“这是回溯的一生,你会看到他一生之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从小到大,从生到死。
司马长安也若有所感,跌跌撞撞地推开了茅草屋的门,看着不远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