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身上应该是没有什么味道的。

零岚在离桑身上并没有嗅到魔或者妖鬼的味道，但是他好像又不是普通的人。

离桑望着零岚，观察着她的眼神。

面前的女子黑衣裹身，很消瘦，眼神却非常的锋利，像是山中的饿狼，敏锐又机敏。

经过刚刚的对话，离桑已经对她的性格有了初步的猜测。

“你是什么人？”零岚收回自己的手，往后撤了几步，冷声道：“这里是蛊乡内部，你是怎么进来的？”

离桑轻笑了一下，缓慢地伸手理好自己因为交手而乱了的衣袖：“我从海边来，恰好路过，因为招惹了些人，想在这里躲避一段时间。”

零岚始终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的话是否正确。

离桑非常坦然地和她对视，对那锋利而冷漠的目光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不是人。”她突然冷声下了判定。

她虽然不似普通凡人，但是她确实也没有见过神，所以一时半会无法确定离桑的身份。

“你是什么奇怪的妖？”她突然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离桑颔首，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们蛊乡不留外人。”

她的声线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冷淡之中带着些不似平常女子的低哑，像是入夜的深林深处，带着一丝莫名的危险和隐隐的凌厉。

“离开这里。”零岚警告。

蛊乡是第一代大蛊主选的，零岚知道这个位置很好，但是她并不打算收留眼前这个莫名的人。

任何人的出现都有可能毁掉这里的一切。

零岚本来是打算杀了他的，这样就可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但是在刚刚的交手中，她大概也探了下对方的实力。

不是她能打过的。

或者说，整个蛊乡都没有几个人能打的过。

“我来都来了，让我走不太好吧。”离桑笑道：“外面可有一堆追杀我的呢。”

零岚的眼睛眯了眯。

她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天生的薄情眼，冷淡又漠然，眯起来的时候更是极尽危险。

最后，她低哑着声线开口。

蛊乡阴湿，本身就没有光，她站在那里，像是黑暗之中的猎兽，又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