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冷眸在两人身上打转,似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原来皇子妃得救是因为这个草原人!皇子妃和他是何关系?”
“我们是何关系不关你的事,你擅闯私宅,信口胡言,随我去官府。”
罗日恩欲上前被谭宁拉住,她冲他摇摇头,又转头吩咐小离,“你先送张婶回家,就说家里遭了贼不安全。”
“是,小离明白。”
院内只剩他们三人,罗日恩冷脸看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萧然却看着他勾唇一笑,“罗日恩将军,我没认错吧!现在只有我们三个,就不用装不认识了。”
罗日恩嗤笑一声,“原来是萧将军,怪不得如此眼熟。”
“明人不说暗话,当年可敦救了你,你却忘恩负义差点害死可敦,人也从军营消失不知所踪,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你,更没想到几年不见将军好像过得不如意。不知将军为何在此?有何图谋!”
罗日恩心里一团火无处发泄,萧然突然到来,揭破谭宁的身份,打破谭宁安静的生活,为了远离是非,只怕要换地方。
屋内谭乐的哭声渐大,谭宁只能催促罗日恩,“先进屋,进屋聊。”
“有哭声?你们有孩子了?!”萧然怒瞪着两人,仿佛两人是什么不仁不义之人。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萧将军!”
谭宁第一次看罗日恩发怒,又拽了他一下,“先进屋,小心隔墙有耳。”
他转头看她,缓和了神色,“好,不要担心,安安在哭,你先去哄他。”
他像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一把鲁班锁,“给他带的礼物,刚刚忘了给,帮我拿给他。”
谭宁再次看了一眼两人,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进了屋。
“啧,郎情妾意啊!”
萧然是看出来了,这两人之间关系可不简单,就算不是夫妻也互相有意思,每次提到两人的关系,罗日恩都横眉冷对,怒气翻涌,他忍不住再次开口戳他。
谁知他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站着。
萧然再次开口,“将军与皇子妃是如何相识的?又是如何死里逃生来到西北的?这事公主知道吗?”
“我看萧将军的日子是过糊涂了,这里没有皇子妃,也没有公主。天下易主,大周早亡了,你该称呼可敦。”
屋内哭声渐停,罗日恩道“萧将军想知道,不如进屋喝杯茶。”
“可以。”
两人坐定,萧然简单打量了两眼屋内布局,再次确定两人不是夫妻,也并未住在一起。
谭宁从里屋出来,气氛冷凝让人一滞,她问道,“两位认识?”
罗日恩,“不熟。”
萧然,“一面之缘。”
谭宁轻笑,“那这就好办了。”
她看向萧然,“我知道萧将军对我好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可敦救了我,并助我安顿于此。这位罗日恩将军此次前来只是给我送些过冬的储备,我们的关系不是将军想的那样。将军不用怀疑,我在京都时,长居府院,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结识一位草原人士。”
萧然静静听着,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他视线转到里屋的方向,试探道“这个孩子?”
闻言,谭宁苦笑一声,“将军也知道,当年我被奸人所害,孩子胎死腹中,我心中的悲切,便收养了一位弃婴,只为求个心安。”
“皇子妃节哀。”
“都过去了,人要朝前看。将军莫要叫我皇子妃了,叫我谭宁吧。”
她的声音里都是释然,显然已经走出了阴霾,如今只有他还停在原地。
“将军呢?为何出现在这。”
萧然沉默了,不想开口。
罗日恩却不想放过他,直言道“谭夫人久不闻窗外事,怕是不知道,可敦惜才,两军交战之际,不顾自身安危深入敌营,就是想救下萧将军,希望他能继续为百姓谋事。”
“可萧将军却是个懦夫,不仅不领情还揭发了此事,害得可敦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昏迷一年才醒。”
萧然低着头,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愧。
谭宁虽是第一次听说此事,但在她的印象里,大周的战神绝不会是个怯懦之人。
“萧将军,我自认对你也有些了解,我相信你有你的难言之隐。而可敦心系天下,她冒险救你就一定是你值得她救,我以为大家还是开诚布公说开了好。”
她觑了一眼罗日恩,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说:“将军,你我本是大周的子民,理应与大周共存亡,可近几年,百姓食不果腹,饿殍满道,这样的大周要让它的百姓如何自处。”
“若君不能为民谋事,那民又如何为君守土!”
这句话让在座的两人为之侧目,谭宁并未注意,自顾自说着,“自古以来,朝代更迭,无不是如此。”
“谭夫人若不是女子,必会是为百姓谋事之人。”
罗日恩第一次见这样的谭宁,心中激荡,忍不住拍手称赞。
可听到这话的谭宁只是认真地看着他,“将军,女子一样能为百姓谋事,可敦说过,要让天下有才学有能力的女子入仕为官,我相信可敦能做到,我等着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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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身上仿佛在闪光,罗日恩难得词穷,认真回看她,他相信谭宁一定会说到做到。
谭宁的话将萧然的思绪拉回那个晚上,那日与李瑾菀深谈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未睡,他知道李瑾菀说的是事实,但他身为大周将领,苟活和逃兵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