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一顿,上下打量着他,“朕今日观你脾性,倒与以往大为不同。”
“是儿以前太痴迷权势了,被蒙蔽了双眼,如今能让儿心平气和的,唯有佛。太子不仅是储君,他还样样比儿强,以前是儿想不开,总想着与他比,实则儿根本就比不过他。”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皇帝神色,却见皇帝半天没言语,他心中冷笑,呵,好一个父子情深啊。
“你告诉朕,太子他真有这么好?”
吴王腿坐得有些麻,他稍微调整一下姿势,“是,太子是众兄弟里最具人君雅望者。不怕父皇笑话,晋阳候世子与儿交好,儿一直以为......以为他是支持儿的。”
皇帝点头:“这人朕知道,他一向与你来往密切,别人说他是吴王党。怎么,难道他——” 他心里有个预感,此事怕是与萧承熙有关。
吴王苦笑:“儿也是前些日子才查清,此人两年前就在效忠太子。大家都以为他是儿的人,与他相关的事情,别人都会认为是儿在指使,包括去年他底下人弹劾地方官之事,由此梁王恨死了儿,没少给儿使绊子。”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儿认了,太子心思之深,手段之高超,远胜儿与梁王,儿不争了,只愿从此做个富贵闲王。”
皇帝沉声道:“朕其实对你们一视同仁,太子是储君没错,但你也不能光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先回去吧,在府上好好反省。”
吴王恭敬退出,他知道今日之后,猜忌的种子在皇帝心中生根发芽了。本来还想将阮昭成与赵如眠之事说出来,当成是萧承熙指使的。但见效果已经达到,他便不再自揭伤疤。
阮明岩一大早推开门出去溜马,却见门前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他吓一大跳,壮着胆子上前去看,发现这人的脸有几分熟悉,看着像是他大哥——不,确切来说,像是母亲与她情郎所生的那个儿子。
他赶紧回院中告诉父亲,阮奋叫上管家,经两人辨认后,确认此人就是阮昭成。
阮奋暗道晦气,这人不是被吴王抓走了吗?怎么突被扔在自家门前,还伤成了这样子?
他以前觉得阮昭成是自己嫡子,怎么看都觉得他好,如今得知他是野种,怎么看都来气。
东宫。
“什么?他回来了?”
“是,父亲说,如果不管他,被别人发现后,肯定会有人怀疑,说不得会拿他作文章,来编排姐姐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