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年轻女子靠着倒下了墙壁，她长发凌乱，钗环散落，浑身血污，狼狈不堪。

花朝，她曾经的得力部下。

她没有逃出去。

颜家在逃离的时候被其他势力袭击了，暮色杀手伪装成弥山颜氏袭击其他人，惹了众怒，所以即使在逃离的时候，也有人忍不住对颜家出手。罗盈虽然不姓颜，但她有颜家的血脉，所以颜川保护了她。

而花朝她只是颜祈的侍女，颜川哪有心情去保护一个侍女。

花朝本身并不弱，只是在这高手如云的秘境里，她差了点运气。

花朝听到脚步声，虚弱地抬头，看到是苏慕雪后，先是惊讶，接着是欢喜，紧接着她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

她惊讶是惊讶苏慕雪居然没逃出去，欢喜是欢喜在死之前还能见到苏慕雪，震惊无比是因为看清楚了现在的苏慕雪是女人。

“少主你、你居然是……”

花朝睁大了眼睛。

牧云苏氏的少家主居然是女人，这、这怎么可能呢？

花朝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情，以前那些得不到解释的地方，现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怪少主从来不要任何人近身伺候，难怪少主受了伤除了青夫人不让任何人来照顾，难怪少主不会接受她……

原来她是女人。

“颜祈死了。”苏慕雪冷冷地说。

花朝淡淡地说：“他死了啊，死了好啊！”

“我还以为你在乎他呢。”苏慕雪说。

“我从来没有爱过他，我……我只是……”花朝说着说着嘴角涌出了血，她望着苏慕雪的脸说，“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而已，哪怕……哪怕是让你恨我……”

“可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你怎么会去恨、恨一个无关紧要要的人，我更是想不到，少主、少主你居然是……咳咳咳……”

她望着苏慕雪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珠，她腹部被贯穿的伤口随着她咳嗽，涌出来更多的血。她用哀求的目光望着苏慕雪说：

“少主，我背叛了你，你、你杀了我吧！”

苏慕雪冷漠地说：“不用我杀你，你也会死。”

“所以……所以连最后的仁慈也不能……不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