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跪向地面,连连叩首。
“没有证据,但我们有证人。”
兰十七半蹲到牢边,轻轻跟牢里的人说。
“是谁?”
小主,
邵乐楼猛一抬头。
“杀你同谋的人。”
*
时值中元,夜空时不时飘来哭声。
风声裹着女人的呜咽。
牢头脑海浮现起义庄那具七零八碎的女尸,多喝了两碗酒。
“大爷能不能赏我一碗酒?”
邵乐楼坐在干草堆上。
“外面的声音着实瘆得慌。”
他也听到了女人的哭泣。
“你少给我动歪脑筋。”
牢头训斥他。
“你没杀人,你怕什么?”
“大爷没杀人,不也一样害怕吗?”
牢头承认他说得有理。
“那又怎样?酒是我的。想喝自己买去。”
天牢什么犯人没关过?牢头不会轻易上当。
“那爷能不能赏我盆水,我实在受不了了。”
邵乐楼披头散发,坐姿端正。
他挺直的腰板与黑得发亮的头发,与浑身上下的污垢着实不配。
人好不好看,除了外貌,气韵也很重要。
大家背后啐他下九流出身,真跟他面对面站着,又发自内心叹他生得不是下等人的模样。
牢头生出一丝惋惜。
“你等着。”
他取了一羊皮水袋的水,隔着栏杆递给邵乐楼。
邵乐楼伸手够不到,无奈起身,歪歪斜斜地走到门口。
盘腿坐久了,他两腿发麻,抓住羊皮水袋后人往地上一沉。
一手伸进天牢递水的牢头,脑袋撞上栏杆,磕了一头包。
“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牢头痛得骂出了声。
邵乐楼接住水袋,连连向他致歉,退回了天牢最里侧。
牢头回到桌前喝酒,没察觉腰间大串钥匙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