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柱国昭阳面色沉重如铅,他向前迈出一步,神色庄重地奏道:“大王,臣以为万万不可轻易迁都啊!那钜阳乃是我楚国历经数代经营多年之都,宗庙陵寝皆在于此,承载着我楚国之根基与荣耀。”
“一旦迁都,必然会动摇国本,使得民心惶惶不安,社稷根基不稳。况且,我楚国之威名,向来全赖于坚守祖宗之地,若如此轻易地弃之而去,他国又将如何看待我楚国?岂不是会被视作怯懦之举,让我楚国沦为他国之笑柄?”
“再者言,迁都一事耗费巨大,如今我楚国国力本就因合纵伐秦的失利而有所损耗,此时若再大兴土木,重新营建都城,恐会进一步加剧国内之疲敝,无异于雪上加霜啊。臣恳请大王三思而后行,切不可仓促决定。”
令尹景舍亦在一旁附和道:“昭阳大人所言甚是,臣听闻秦军虽攻下卫国濮阳,但长途奔袭之下,必定人马劳顿,亦有疲敝之态。”
“我楚国当趁此时机,迅速整军备战,加强边防力量,积极修筑防御工事,囤积粮草兵器,而非一味地退缩迁都,示弱于秦。若能再次联合其他诸国,重新谋划合纵之策,齐心协力,未必就不能抵御秦国之侵略,挽回我楚国之颓势。”
楚王静静地听着诸位大臣的激烈争论,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犹豫不决。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春申君,眼神中满是询问与期待。
春申君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后,神色坚定地回应道。
“二位大人之言,臣亦深知其理,但如今秦国之形势,已远非往昔可比。那秦王嬴政,胸怀虎狼之心,其鲸吞蚕食山东诸国之野心昭然若揭,已然是明眼人皆能看清。”
“我楚国若不及早做长远打算,仍心存侥幸,等到秦军大兵压境之时,恐怕就追悔莫及了。至于民心一事,臣以为可在迁都过程中,派遣能言善辩之士,深入百姓之中,妥善安抚,向他们阐明迁都之举的利害关系,使其明白此举乃是为楚国之长远发展计,关乎楚国之存亡。”
“且那寿春之地,虽需稍加整饬,但凭借其天然之险要与肥沃之地利,假以时日,便可成为我楚国之坚固都城。”
“至于国力损耗,臣相信,只要我等在新的都城稳扎稳打,发展生产,开垦荒地,鼓励工商,亦可逐步恢复发展起来。当下之际,应以保存楚国之有生力量为首要任务,切不可因一时之念而误了楚国之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