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也判断不了这个男人到底是在为莉莉莎出头,还是为了顾初。
鬼手看向顾初,裙摆上红酒星星点点,狼狈而孤立,拽紧的手指像紧绷的落魄千金。
鬼手突然抓到一个信息,亦或者,上一次秦朝暮失控就是因为秦铭碰了她,而这次,齐三也……
所以……
安静的压抑的会场,莉莉莎娇软的嗓音传来,“我给你补办一个,好不好?”
“好不好?”三个音节被男人玩味的咀嚼着,笑了下,他看向被砸的满头血的平头男,“怎么发生的怎么复原,你说呢?”
平头男用一块手帕捂着头,浑身都是红酒的液体,看上去狼狈又显得可怖,原想继续叫嚣,但对上男人的眼神,心头莫名涌出一阵畏惧。
“你什么意思?”
复原?显然这个男人是在刁难他,可偏生他又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秦朝暮温淡的看着她,内敛清贵,“一点点倒退给我看,做过的事在自己身上演示一遍,说过的话换成自己说一遍,演的好我有赏,演不好……”他低低徐徐的笑,眉眼间似乎带了宽和的笑,又似乎一片凉薄,隐忍杀意。
“你想怎么样?”平头男咬着牙,已然被那点神色都吓的僵在原地。
这一刻,全场静默。
秦朝暮温温淡淡的看着他,同时一道冷冽的嗓音传来。
“不用问他,问我。”
人群从最后面开始,慢慢自动让开一条道。
男人穿着藏青色的薄毛衣,黑色的休闲裤,戴着眼睛,身形笔挺修长,斯文英俊,五官的线条显得特别的冷清干净。
显然,他并不是参加宴会的,而是为了某个人而来。
离得近了,臻远晁的脚步渐渐漫不经心。
依旧一只手插在裤袋,标准的贵公子模样,菲薄的薄唇噙着笑意走到顾初面前,轻声开口,“抱歉,我来晚了。”
顾初抿着唇,竟被这句话熨出一种莫名的委屈。她不知道这种委屈到底是因为讨厌臻远晁来这么迟,还是因为秦朝暮这么对她。
臻远晁拉过她的手,低眸,嗓音低沉,“手松开,嗯?”
顾初紧绷的神经蓦然就松弛了,于是手指也自然而然的跟着松开了,她垂着眼睑,眼底却毫无征兆染上一点水渍。
“想怎么处置他,亦或者他们?”温柔的嗓音不同意刚刚的冷冽,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低低开口,“谁把你裙子弄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