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点点偏西,喧嚣的食肆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钟竹眼巴巴地趴在柜台旁边,瞧着阿九数钱。
“没成想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钟竹笑得眉飞色舞,“这可比咱们当初在集市上摆摊子赚的多不少。”
阿九眼中也洋溢着无法言说的喜悦,“我也没想到生意这么好。”
“九哥哥,我说你干嘛替那个人还了25两银子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也不知道咱们开多久才能把这么多钱赚回来。”
钟竹有些不理解地撇了撇嘴,“而且我觉得....偷鸡摸狗的可没什么好东西。”
“人家偷的是药材,估计是有用,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吧。”阿九还在忙着整理今日的账簿,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脸上笼罩着温和的光。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从小身体不好,但阿姐从来没有偷过药材,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钟竹脸上洋溢了几分自豪,“我阿姐,才是个真真正正正直的好人。”
不像那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活该挨打。
有手有脚的不去赚钱,就知道偷鸡摸狗。
九哥哥还把这样的人招进家里来,真是太不明智了。
九哥哥心软,他可不是。
他得替九哥哥好好地看住这俩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阿九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钟竹的脑门儿,“行了,随我上去瞧瞧那一堆儿父女,都是苦命人,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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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但是十分干净又整齐的厢房内,并不柔软的床铺上躺着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呼吸十分微弱,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她还存在一些生命的迹象。
桌前坐着那个方才挨打的中年男人,身上染了不少血迹,一条腿的小腿处不自然地扭曲着,似乎是断了。
他头发十分凌乱,额头上的伤口有些狰狞,桌子上那碗原本热腾腾香喷喷的卤肉面已经冰凉,却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他仓皇地抬头,瞧见是阿九之后趔趄着重重跪在了地上。
“谢谢恩人救命,谢谢恩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