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馒头,只觉得嘴中寡淡无味,白寒又将篮子里的腊肉拿出来掰了一块放在嘴里含着。
阿九给她带的干粮都是精心准备过的,不像寻常贫寒考生带的干粮多是顶饱耐饿的粗粮,阿九给她带的是白面蒸的馒头,油烙的大饼,顶饱的囊,还有些零散的果子和咸肉。
说到咸肉,这便是阿九的心思细巧的地方了。
不少考生进考场之前,家里人会准备一只小葫芦装盐,就着粗粮吃,总不至于缺了盐。
毕竟这大考几日也是个力气活儿,补充盐分是十分必要的。
往年曾有考生忘记带盐,晕倒在考场,连考试成绩都没有。
阿九担心直接生吃盐巴太过粗粝,干脆做了可口的咸肉,也能补充盐分,长力气。
白寒慢慢地啃着硬邦邦的肉,只觉得口水四溢,口颊生香。
这腊肉做的委实不错,味道醇香,咸而不腻。
可惜只能干啃,若是能和白菜热腾腾地炖一锅,肯定香极了。
白寒这般想着,咽了咽口水。
稍微补充了下体力,白寒擦了擦手便继续答题。
天色渐渐擦黑,试卷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了。
幸好白寒差不多已经答完了全部的试卷,时间倒是掐算的正正好。
可是白寒舍不得点燃蜡烛,这几日考试只供给三支蜡烛,用完便没有了,得省着点用。
早上的时候脑子清明,白寒更想将蜡烛用在早上而不是晚上。
趁着天没黑透,白寒检查了一遍试卷,对自己斜前方的教谕举起了手。
教谕同时举手,学政大人看到后,从前台走下来。
“作何?”学政大人低声问。
白寒:“大人,学生交卷。”
学政错愕了一下,然后将何似飞的答卷和草纸都收起来,他走后,教谕小心的拿起何似飞的帽子稳稳地放在桌子上。
失去了帽子的禁锢,白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将书篮子里的单层披风拿过来盖在身上,蜷缩在号房的角落,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