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数着她们巡逻的次数,大约在第二十九次时,尖锐响亮的铜锣声传来,有衙役挨个来号房跟前检查考生的试卷是否提交,墙面桌面是否有小抄。
衙役们手脚麻利迅速,不一会检查完毕之后便挨个儿退出。
紧接着另一波人来迅速地下发了新的试题。
第二场考试,正式开始。
考的考卷共有二十六张,其中四张为帖经,十二张为墨义,最后十张则全是策问。
所谓策问,便是由主考官设题指事,再由学生做文章。这时候的文章就要阐明自己对此事的全方面、深入了解。
白寒此前跟老师练过不少这方面的题目,但就算是他,也得先打了草稿,再做誊抄。
学政们显然都知道考策问费草纸,这回一人发了十张草纸。
这会儿白寒精力尚可、头脑清明,先审了后面三道策问题,把自己大概的想法写在草纸上。
打完草稿,只感觉腹中饥饿难耐,嘴唇也颇为干燥。
白寒心道,再不吃不喝,可坚持不到誊抄完答卷了。
白寒目光依然落在自己打好的草稿上面,慢慢悠悠的在心底斟酌每一个字是否用得精确。
这是一种很消磨时间的检查手段。
但却很容易让人沉浸心神,慢慢的忽略掉周围其他动静……与气味。
约莫看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白寒拿起书篮中已经被冻成硬块的油饼,放在嘴边啃了一口。
随着肉、油饼和小半葫芦水下肚,白寒总算从那种饿极的感觉中解脱出来。吃是暂时吃够了,但检查草稿的进度才堪堪过半。
检查完后,白寒重新抻了抻手指,又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誊抄这份草稿。
身后不远处的火盆又换了一次,白寒总算誊抄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