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上次回乡可是死里逃生一般,哪里敢再轻易回乡,
在乡下小镇,三里五村到处是亲戚朋友,她出现在镇上十分钟内,甚至可能是刚下车,就会有她回乡的消息传到村里。
一旦到了村里,那消息就跟病毒繁殖一样迅速而无法封控。
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
老家,很多人梦中的故乡,在现在的阮四月看来,仿佛是一个一个禁区,她根本不敢回去。
看着阮四月哭得一张俏脸上泪痕狼藉,陈东想伸手去揽她,
又不敢,
想给她擦泪,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了。
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拼命地的想要弥补,却又胆怯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东站起又蹲下,又站起来,围着哭泣的阮四月转了几圈,
“你找不到工作的话,我会养你的。”
阮四月听到这话更生气了,
“谁让你养,你是我的什么人,我才不让你养!我要我的身份证,我要找工作。”
陈东蹲到阮四月面前,
“已经这样了,那怎么办,报警的话,这样的小案子也是没有用的。
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这张脸,随便你打,我保证不躲。”
阮四月看着陈东那一本正经的脸在她面前找打,又气又好笑,但她也笑不出来,
她转了一方向,避开陈东的脸,
“谁要打你!”
陈东突然想起了什么,
“四月,你快别哭了,那些坏蛋抢了你的身份证也是没有什么用的,肯定会扔在附近的垃圾桶,
咱们沿着他们逃跑的方向,一路垃圾桶找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他们要的是钱,要你身份证有啥用。”
陈东看过一个新闻,就是小偷偷了包,把钱拿走,还把身份证和其他证件寄给了丢包的人。
就算这坏蛋没有什么道德,也许会把包和证件扔在垃圾桶。
阮四月心里一动,对啊,垃圾桶要马上去翻才行,否则太晚了被环卫工收走了,
或者被其他捡垃圾的人翻的乱七八糟的,盖在垃圾桶的底部,就麻烦了。
她两手抹了把泪,
“那,还不快点。”
陈东推过摩托车,“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