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棠说:“不必了。”她冷冷地盯着端坐在主位上的松老爷,“松老爷好像搞错了什么。”
松老爷眉头微皱。他对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而有些不悦,但想起那扇突兀倒塌的大门和匾额,他还是姑且将这点不悦压了下去。
松棠慢吞吞地说:“松老爷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来松府?”
她小声地笑了下:“是认为……我是来道歉的?”
松老爷的眉头更紧。他冷哼着说:“不然呢?你自幼便抢你弟弟的东西……当初若不是你娘偷偷将你养活了,那时就会掐死你!”
松棠又笑了下。她问:“当时只将我丢在那里,也是因为这个?”
松老爷脸上的表情愈发冷酷。他说:“不然呢?如果当时带着你,恐怕你弟弟这个小福星,就要被你这个灾星给害死了!”
松棠平静地看一眼松夫人。
松夫人方才的颐指气使全都消失了,现在她像是个担心自己女儿的普通母亲,若不是她一声都不吭,松棠真要以为她有勇气反抗她的丈夫。
松棠笑了声:“我是灾星?我弟弟是福星?”
松老爷冷哼:“那自然。自从你弟弟出生后,松家便愈发强盛了。”
松棠说:“我以为我和他是同时出生的。”
松老爷只冷哼。他嘴边的胡子一颤一颤,松棠也算是听明白了松老爷的逻辑。
松老爷不喜欢她。所以即便她和她弟弟同时出生,松老爷也会认为她是灾星,她的弟弟是福星。
这不公平。松棠想。怎么只是这样的原因,就让她独自在那间院子里住了那么多年?这个原因也太……粗糙了。
她看着松老爷,像是第一次见他那样,用全新的眼光来看他。他在她眼中,终于坍缩成了一个肥胖而矮小的老男人。
松棠笑了声。她这笑一发便不可收拾,笑声从小小的笑声,一路成为飞上云端的响亮笑声。
松棠笑够了,这才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说:“我去面圣,松老爷给我什么好处?”
松老爷吹胡子瞪眼:“我们把你养大了,你还要问我要好处?”
松棠说:“哦。”
她站起身,转头和艾草说:“艾草,我们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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