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笑纳了。

她拎着艾草出了门便向上升高，再朝着那个方向直直飞去。

艾草被风糊了一嘴，便抬手遮住脸，问：“你这么着急吗？”

“对。”青云说。她低头看了一眼用手遮脸的艾草，好心给她套了一层灵力护壁。

“为什么？”艾草好奇地问，“前两年我们在妖族大陆，你好像都没有这么急过。”

青云白了她一眼。

青云说：“因为大限快到了。”

艾草问：“什么大限？”

“我这具身体的大限。”青云说，“普通狐狸能活十年，青丘的妖狐能活千年万年。我虽然曾经是青丘妖狐，但这一世，本就只给了我十年大限。”

艾草沉默着听她说。

青云笑了笑。她在自己身周施加了更多灵力，说：“这次战争是我在这一世修成十尾圆满的唯一机会——如果我放过了某个人，我就会被永远困死在九尾的循环里。”

“我不想这样。”青云向前飞行的速度愈快，她的吐字仍旧清晰，“我不要那样。”

她们站在了凡人的皇宫上方。

皇宫周围都是氤氲的紫气——为了体现凡人帝皇的不同，天道将紫气加诸在了皇宫外面。只有临近飞升，离开这片天地的修士才能飞过这片紫气。

青云现在还只有五条尾巴，离飞升还有不小的距离。

她只能在皇宫外面降落。

艾草看了眼皇宫外圈的森严守卫，叹了口气。她将装着杨灵瑶血的小瓷瓶拿出来，沾了些血抹在眼皮上。

艾草睁开眼。她往自己身周看了圈，没看到熟悉的女鬼们。她皱着眉往稍远的地方看——

艾草一滞。

数不清的，面目或扭曲或模糊的女子们，围在了氤氲紫气的外面。她们努力而徒劳地敲打着紫气构成的外壳。她们中的一些消失了，再被后来者顶上。

艾草问：“有没有什么撕开这层紫气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