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瞥了一眼岑兰。岑兰正单手松松拦着风案,笑吟吟地拿着茶杯饮茶。风案只坐在那里,放在会议桌面上的手臂死死地往下压,将这张结实的桌面压出了沉闷的吱呀响声。
艾草和岑兰迅速地交换了个眼神。
岑兰那双漂亮的眼睛慢吞吞地眯起些,眼角展现出一些难以遮掩,她也不需要遮掩的皱纹。
她轻轻抬起些茶杯,笑着向艾草致意。
艾草知她得到了接下来的,一切行动的许可。
她看着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的岑渔,站起了身。
她比岑渔更高更壮。即便岑渔在同龄人中已经不算矮,但还是比艾草矮了将近二十公分。艾草坐着的时候,这段身高差还没那么明显,因此岑渔方才都骂得很痛快。
但艾草站起来后,岑渔便本能地感觉到了威胁。
艾草不用说些什么。只要她站在这里,她就是一座缓慢呼吸的,从沉睡状态逐渐复苏的火山。
岑渔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退让——在这件事上,她一点儿错都没有。
因此她再往前大跨步,仰着头死死抵住了艾草朝她铺来的沉闷气场。
艾草脖子上的吊坠微微发热,随后又平息了下去。
它在期待杀戮。
但艾草周围一个男人都没有,它便失望地再回到吊坠深处。
它知道艾草不会用它来杀哪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