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
......
东方的天际渐渐露出了鱼肚白,这一夜的漫长与煎熬终于随着黎明的到来而告一段落。
李院正熬红了双眼,他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疲惫,如同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斗。
在给沈禾诊脉后,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
“夫人腹中的孩子已是保住,只是还不安稳。”
卫蔺一夜未眠,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听到李院正的话,心中刚刚落下的重担又猛地提了起来。
他紧皱着眉头,追问道:
“什么叫还不安稳?不是说已经是保住了吗?”
李院正心中无数次咒骂卫蔺,这样的人就该断子绝孙,但面上却不敢显露出分毫。
他神色疲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不安稳就是不安稳,近几个月最好卧床休息。”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疲惫。
卫蔺的面色也不好看,但没有再开口。
李院正匆匆又写下了方子,然后带着自己的孙子快步出了安武侯府。
他的步伐急促,一刻也不想在这府中多待。
晦气。
出了门,李院正的心情才稍微舒缓了一些,但心中的怨气依旧未消。
他想,那床上的妇人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就跟了安武侯那不是人的东西。
他牵着自己孙子的手,一同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离,带走了一夜的紧张与不安。
卢绍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的一颗心也是放下。
他知道侯爷的不快,也理解李院正的怨气。
他轻声对卫蔺说:
“侯爷,李院正已经尽力了,夫人和孩子都已无大碍。”
卫蔺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定着沈禾。
沈禾的面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如同冬日里久未见阳光的雪地,透出一种脆弱的透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