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前门聚集的人群,神代清铃特意绕开了那里,因为她不想被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打成本多轻盛或是墨羽仲府的同谋。也没有走只有少数人看管的后门,而是到了当初地子与本多轻盛大战过的那一面墙下,用随手捡来的斧头劈开了粗陋的修补木板,从砖块的缝隙中爬进庭院。
自那场起义以后,爱宕山大人的府邸里已经没有自己人了。就连她这个唯一能够照看爱宕山大人起居和用药的药师,也因为在那次行动中的巨大影响力,不被允许踏入这庭院。
这绝非爱宕山大人的决策。她心想。她是在这府邸里长大的人,尽管并非爱宕山姓,但心早已属于这个家。她最仰慕的人——爱宕山克胜,同时也是这家中最合适的继承人早已被本多轻盛杀死,而在一切平定后的今天,什么也没能改变。本多轻盛借助爱宕山荣术大人的权威成为了上一场政治斗争的“获胜者”之一,没有受到任何一丁点的惩罚!这是清铃最不能容忍的。
起义结束后,起义军被原地解散,有些回了城外,有些留在城里,大多失去了武装。爱宕山大人为她苦心经营的力量根基顷刻间化为乌有,她不理解当初爱宕山大人在大会上为什么要这么决策,难道也是被人胁迫?
清铃正是想探查个清楚,所以偷摸着溜进来,但等她熟练地穿过庭院,到了爱宕山荣术的住房门口,却发现住房被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清铃这才确信这一切都是针对爱宕山大人的阴谋——他们监禁了那位老人。
这几日,本多轻盛一直对外宣称爱宕山荣术身体不适,不见人,有什么公务都得交到他手上,说是由他转交。而爱宕山家的那些子孙,那些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居然无动于衷,只顾着从本多轻盛那里多分得一丝权力;或者盼得爱宕山荣术死,他们好争抢家主位。
不过好在,人心都是向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天狗的,像是她在起义军的一些同僚,或是富士讲的人,今天就堵在府邸门口非要见爱宕山荣术。只是三人成虎,这事在外面居然就传成爱宕山荣术已经病危,命不久矣。这也是清铃所担心的,爱宕山大人的身体状况她是最清楚的,所以才需要人照顾,怎么能连她这个爱宕山家的药师都不允许见爱宕山大人?
她趁着本多轻盛在前门堵人,叩击那临时搭建的木墙,试图与爱宕山大人取得联系。
“大人,大人?您还好吗?”
墙内没有人回应。
“大人?爱宕山大人?我是清铃啊,我来看你了,大人?请您听到就回一声,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