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她又陆陆续续从草药温室、魔药课上、地下室里甚至院长的办公室里偷到了材料。
她躲在昏暗的盥洗室里,耐着性子忍着臭气熬制药剂,时不时还要被突然从马桶里钻出来的脑袋吓一跳。
在熬出药剂的那天,她终于失控发了脾气。
按照笔记上的步骤,熬制出的吐真剂本该变成白色乳状,结果她刚打开盖子,就被一股难闻的黄褐色液体喷了一脸。
嘴毒又爱哭的桃金娘笑话西奥多莎把尿涂在脸上,西奥多莎气急败坏地把笔记砸到了桃金娘脸上。
西里斯和詹姆斯都是不忍心让自己闲下来的浪荡性子,自开学以来,就没少被抓住把柄关禁闭。
一天晚上,西里斯照常和詹姆斯一起来到二楼拖地板,因为桃金娘又大发脾气,把厕所淹了,走廊简直像是洪灾现场。
一张湿答答的黄色羊皮纸从女生盥洗室的门缝底下漂出来,密密麻麻的彩色墨水字迹已经被水洇开。
西里斯看着纸上一些没有变形的飘逸的小字,不禁笑起来,摸了摸口袋里的双向镜,可算是找到机会能和她说说话。
“是因为盥洗室香吗,你还要去那里学习。”
镜子里没有传来动静。
西里斯停下拖地的动作,往镜子里看了一眼,豆豆眼小熊一脸不服气,叉腿倚在床柱上,一副大爷模样。
她一不高兴就总爱这样做。
谁要看那丑兮兮的熊。
“你能不能露露脸?”西里斯往墙边站了站,不高兴地扭脸避开詹姆斯欠欠的笑。
“除非你反思一下你刚才说的话。”菲妮抱着腿坐在床上,举着镜子正对着小熊。
“不是,我是说真的,你的笔记都从盥洗室里漂出来了,我又不是不认识你那小字。”
西里斯给她看了眼那张被水浸的像是惨案的纸,菲妮将镜子贴到眼前,辨认了好一会儿。
期间,西里斯总想端正镜子让她看看自己,又被她还以豆豆眼小熊的鄙视。
他忍气吞声地吸了口气,真是一开学什么都变了。
“哦!”菲妮睁大了眼睛,很快又咯咯笑出声来,“那是我用纠对墨水写的!偷笔记的人惨了。”
纠对墨水是小巴蒂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他真的蔫坏,一直没说这墨水的用途。
菲妮是在几乎写完一整本魔药笔记时,才知道这种墨水会在写完字的二十四小时后,胡乱地篡改文字,对改成错,南改成北。
观感就像是在看梵.高用显微镜研究天体运行规律,喜马拉雅的冰川顺着秘鲁寒流飘移到北极。
虽然头头是道,仔细看就知道,根本牛头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