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不过对方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收敛了笑意。
“推进城那边既然不需要我出手，那我该回去新世界了。”斗篷男人再度提出请辞。
“这么心急吗？难得回来，你就多留一阵，我带你熟悉熟悉这里，不管之前发生了多少事，圣地这边永远都有你的……”
“没必要.....相比在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下生活，我还是喜欢自由的大海！谢谢你的好意，现在新世界局势比较紧张，我的伙伴们需要我回去。”
看到斗篷男人起身离开座位，审判有些不喜：“哼！难道说你那群费尽心力招募的下属……哦，你更喜欢叫伙伴们对吧，如果几天时间都坚持不住的话，那就死在新世界好了。”
“你需要的是能跟上你步伐的强者，而不是一群拖累，要是海上找不到合适人选，我这边可以给你提供....”
砰！
两人中间的茶几瞬间崩裂。
斗篷男人收回手，抬起头双目通红的盯着审判。
“够了，杜鲁门！”
“新世界的平衡我会做到，但你也别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不能干涉我的决定！”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审判一阵恍惚。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直呼他的真名了，手上的力度一时间没有收住，咔擦一声将手中酒杯捏成碎渣，鲜红的酒液从掌心流下。
愣神片刻后，审判甩了一下手，原本眼中的欣赏悄然消逝，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对方空荡荡的左袖：“做到？你拿什么做到？就拿你只剩的一条手臂吗？费加兰！”
“.....”
费加兰顿时沉默了下来。
“东海还真是有意思啊，要不是那个混蛋惹事，我还真没注意到，一个名为哥亚的小国，居然有如此多的意外。”
“海军英雄卡普的家乡，多年来第一次出现世界贵族被袭杀的地方，还有....”审判向后一躺，仰起头露出一个意外深长的笑，“大明鼎鼎的红发，居然在这里丢掉一条手臂！你说....我要不要派些人去这里调查一番呢？”
轰！
一股强大到空气都为凝滞的霸王色霸气从费加兰身上喷涌而出！
别墅大厅像是被龙卷风席卷一般，无数黑紫色雷蛇肆虐，撕裂了所有的橱柜、灯盏、玻璃等家具。
这是顶级霸王色霸气才有的压迫感，已经完成从虚无到实质的跨越！
紧接着。
大厅内的无数黑紫色雷蛇，朝着一个方向汇聚，最后全部聚拢到费加兰的身上，斗篷兜帽无风吹开，露出一抹鲜艳的红色。
“就拿这个，足够了吗？”
询问句？
不！
这是肯定句！
费加兰平静的语气里，充满着极具自信的霸气。
审判就算眯着眼睛，都无法遮掩住他眼中的赞叹、欣赏，毫不犹豫地重重点了下头。
“霸王色缠绕，没想到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我已经后悔了，当初不该让你答应老头子们的条件，把你放在新世界太浪费了！不管是洛克斯还是罗杰，在我眼中，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而你....才是新的时代！”
看着一脸讶然的费加兰，审判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望向上方，脸上的笑容渐渐流露出一股讽刺。
“时间是不会停止前进的，时代也是如此，只有人才会停留在原地，甚至是后退。现在的新世界，不管是那只失去爪牙的病狮，还是那个只会过家家的幼稚老家伙，他们都已经被新的时代所抛弃。”
“至于那个失败品疯婆子，还有那个有点小聪明但不多的野兽，也不过如此，在我看来他们连上个时代的尾巴都追不上，更难谈踏上同样的山巅。”
“身份、地位、实力，让我有幸能把这个世界看的更加清晰。”
“而在你身上，我却看到了一种全新的时代光彩，过去的洛克斯、罗杰他们身上我见到过，还在海军当元帅时候的钢骨空身上我也看到过，包括那个混蛋....算了，不谈恶心的东西！费加兰，回来吧，趁着你还没有被那股腐朽的旧时代侵蚀更深，我不想有一天你变得跟那群老家伙们一样！”
“新世界的平衡，与老家伙们的约定，这些你都不用操心。一群已经下船的人而已，只要他们不自己找死.....”审判伸出食指指了指上方，“世界政府是看不到他们存在的....就算是脚下的香波地群岛也是一样！”
“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也无妨，腐朽的东西确实不值得你去深入，回来后想做什么，尽管尽情去做，就算想搞个令老家伙们难堪的大节目，我也会选择支持你。”
小主，
“至于海贼，还是算了吧，当海贼.....是没有前途的！”
费加兰沉默着，他听完审判的诉说，脸上的愤怒情绪已转化为茫然。
寄托....真的值得吗？
似乎真如审判所说，不需要寄托，他自己也有可能去做到那一步。
直到一张豪迈大笑的脸庞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张拯救了他的脸，也是一张把自己的意志传给了他的脸。
费加兰已经散去身上的霸王色霸气，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头顶。
摸空了....
蕴含着寄托的草帽，已经不在他的头上。
沉默了几分钟。
审判说完后没有再开口，静静的等待着费加兰的答案。
他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也对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也有信心。
两个选择，谁都能看得出来哪条更有希望。
海贼一路，洛克斯和罗杰两人都已经将此路走到尽头了，接下来基本不可能有后来者超越这两个，可就算如此，罗杰两人也都只是失败者。
走到伟大航路尽头又如何？
最终还不是回归了罗格镇。
费加兰如果重回海贼之路，背负着身上的束缚注定上限达不到罗杰的高度。
但是选择回归这片脚下大地，有他的扶持，无论做什么都比当海贼更有希望。
审判的眼睛深处，蕴藏着一道绝望深渊，此时多出了一抹代表希望的星火光芒。
他站的太高太久了，这个世界在他眼中几乎没有什么秘密。
更因为如此。
他才能看得清楚，世界政府....或者说是天龙人的统治，现在如同一颗根茎已经腐烂的参天大树。
外人看到的是这颗大树还遮蔽着天空。
而另一些明眼人，包括审判他在内，他们看到的却是一颗摇摇欲坠的垂死老树，在被两个叫做洛克斯和罗杰的猛兽狠狠撞击一次后，老树摇摆的幅度变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