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周楠找的是严华,他虽然是干休所的所长,但干休所的老干部们多啊。

她只是在电话里和严华说了一声,年前供给干休所的东西都要断供了,严华就紧张得不行。

“你们深山老林的一个村子,能炼一万吨钢,这不是。。。”

后面的那句“瞎折腾”的抱怨出于政治觉悟,他没有说出口。

周楠在电话这边叹气,“谁说不是呢,但如今这个才是顶要紧的事儿。”

严华年前才从主任升为所长,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清楚的,他从周楠这里淘买来的好东西功不可没。

这帮老同志早就被养得习惯了,春天喝的秋梨膏,夏天吃的新鲜水果,秋日进补鸡蛋鸭蛋,冬日穿的毛衫羽绒服,哪一样都是少不了的。

若是他刚当上所长就断货了,这不是显得他没本事嘛。

“小周同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严华问。

周楠也不藏着掖着,“组织上的任务,我们村一向是支持的,但我们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们村里出钱,买了一万吨钢铁,但我们想直接交给区里。。。”

周楠的话说完,严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年头,全国上下都在炼钢冲产量,周家庄竟然能在外面买钢。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政治和原则性的问题,他需要考虑。

周楠有耐心等他思考,这几年她虽然惫懒,但几个常来往的人也了解了许多。

其中严华家管理的干休所的老干部给区里打个招呼很简单。

中分头回镇上后,正想着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这么甩锅呢,后脚就接到了区里的电话。

还不等他控告周家庄村民不配合,就被告知周家庄的事儿不用他管了。

他想着自己身上的任务还想据理力争,就听到电话那头说,周家庄的炼钢任务已经完成。

中分头表情凝固在脸上,有心想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中分头一脸神色不明的挂掉电话。

’叮铃铃‘电话忽而又响了,他再次接过电话,听着那边的声音,眼睛里又闪出志在必得个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