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由衷道:“出来也好,眼瞧着北平府不安稳,申市相对好些,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喜翠眼神微闪,心中最后的郁气也消散大半,拉着周楠的手道:
“谁说不是呢,让他们争,让他们斗去吧,现在饭都吃不饱,勾心斗角得好似我们乡下抢屎粑粑吃的恶狗。”
周楠被她的形容逗得哭笑不得,两人六七年没见的隔阂顿时消失。
“你还记得咱们院儿里骑自行车撞虎妞的那小子吗?”
周楠脑容量大,喜翠一提,她就想起一张阴鸷的少年面孔,据说还虐猫狗的。
喜翠没少说过他们家的八卦,亲爹抛弃了老家的妻子,在城里娶妻生娃。
结果老娘带着老家的媳妇儿跑到城里,一大家子别别扭扭地生活在一起。
“知道,他家咋啦?”
周楠接过叶桐桐递过来的热乎乎的橘瓣放入口中,随口问。
“他写了大ZI报,举报自己爹贪污,证据确凿,他爹进去了,他把那城里妻子生的娃给虐待死了,也进去了,她那个爱哭的娘疯了,老太太独自回老家去了,一家人也就散了。”
喜翠三言两语将一个家庭的落败讲完了。
周楠想着当初在自家门口凶神恶煞的老太太和那个哭唧唧的妇人,唏嘘不已。
“你说得对,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老房的位置多让人眼红,几年前你家的货源断了,上面就有些微词,后来有心人多了,老房也疲于应对,索性就直接调来申市军区,让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去吧。”
周楠见喜翠是真的看开了,递给她一杯山楂茶,“这样真好,往后又多一个相熟的人了。”
喜翠喝一口酸酸甜甜的山楂茶,喟叹道:“终于又喝上这口了,那胡同里,没了妹子你,觉得日子都没滋没味起来。”
待她还要再喝,周楠视线突然停顿,“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喜翠先愣一下,快速看了一眼叶桐桐,脸红道:“我月事不准,有时一个月,有时三个月。”
周楠瞧她红彤彤的脸,心中想道,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人,有不熟的人在,也会扭捏。
“手给我。”
喜翠十分听话地把手递给周楠,她是知道周楠会些医术的,以前是胡同里,家里的孩子小病什么的都是周楠给瞧的,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