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给一旁的叶昭瞧得诧异,挠了挠头又关切了一句:“姐,文砚哥他们怎么样?珧琢有没有折磨他们?”
阔别多日,庄文砚风采不再,往日是气度非凡的如玉公子,如今颓败落魄,连族中最为寻常的男子比他气色好。
可经此一无妄之灾,庄文砚依旧笑颜如沐春风,眉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情。
叶昭兀自坐下,自说自话道:“其实文砚哥也挺好的,若是能留在这儿,你同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昭所言,竟是愈发让叶韵决绝。
“绝无可能,断不可再有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似在斥责叶昭,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见叶韵如此针锋,叶昭也撇撇嘴,不再多话。
苏杳与庄文砚是误入凡境的谪仙之姿,觊觎的何止珧琢一个,只是珧琢行事过于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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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晚膳后同珧琢漫步,恰逢急雨,如银河倒泄,暴风骤雨,天色霎时阴暗如夜幕。
好在就几步路到廊庑,珧琢扛着苏杳就狂奔,虽没淋太多雨,也衣衫尽湿。
“我去叫人备热水,你先将衣裳换下。”
珧琢正欲离去,苏杳却猝然间扯住了珧琢的长袍。
苏杳殷红的檀口微翕,喏了喏唇,赧然道:“你也换一身儿吧。”
罕见的体贴,让珧琢瞬觉舒畅。
金漆点翠的落地轻纱屏风隔绝了二人,苏杳在里侧,珧琢在外。
珧琢毫不避讳的盯着屏风内的女子,朦胧之间,若隐若现。
女子瘦比竹节的玉臂,薄肩细腰,纤嫩如柳叶,曼妙得人气血汹涌,墨丝披散,更衬得人肤白胜血,像是嵌在屏风里的画中仙。
许是察觉有人在偷窥,女子回眸时嗔瞪了珧琢两眼,眼波勾魂。
“滚,我剜了你的眼睛。”
珧琢悻悻一笑,也扯着衣袍识趣的滚远了些。
苏杳初来此处时,正是入秋时节,恍恍多日,竟要入冬了。
晚秋天光也算疏朗,秋意浓,红枫叶和银杏随风乱舞,隔壁院子的落了一地,都飘散到闲云阁来了,抬眼望去,叠霞流金,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深山老林寒气重,往年在上京,深冬腊月才有的料峭寒气,如今已让苏杳领教,珧琢又给她多添了一个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