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恨、无策、自怨,想着倒不如同苏杳一块儿死了算了。
“既如此,我也没再对你心软的必要了!”
未等苏杳有所反应,珧琢拖拽着人踩过那铺着木槿纹羊绒毯上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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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捧腊梅本该是年关时才能娇艳欲滴的,可山中水雾云霭多,冷气横肆,仲冬上旬便已长得稠丽倩嫩,还沾染着湿漉漉的水气。
好不容易折来的,此刻却被人毫不怜惜的的糟践,踩踏得不留情面。
“你放开,珧琢,你要干嘛?”
珧琢在前,大步趋庭的拖拽着身后步伐凌乱趔趄的苏杳,苏杳却很是折腾,不肯轻易就范。
她知道,珧琢的去处,定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要惩戒自己。
可她又错在何处?
苏杳冲着人拳打脚踢,跟个市井泼妇那般,早已没了往日的婷婷袅袅之姿。
“刚开我,我不去,珧琢,我错了,珧琢——”
苏杳见人阔步,绕过一处处府内小径,心中愈是恐惧,咬上了珧琢的臂膀。
她下足了劲儿,可猝然回头的男子,脸上只余暴虐怒色,全无疼痛。
许是真如珧琢所说,肌肤之痛,又如何能与心相提并论。
珧琢将人扛起,苏杳就咬在了珧琢耳下。
到了暗室后,珧琢将人弃掷于地,居高临下,眸若明火,火光四溢,却又冷寂如冰。
苏杳环顾,看着那些个被珧琢收在各个器皿中的蛇蝎毒虫,霎时毛骨悚然。
珧琢要将她喂蛇?
只见珧琢将那些活物尽数放出,苏杳更是吓得起身后又跌伏在地。
刚爬了两步,蛇虫便有一拥而上之势,苏杳吓得褪至逼仄死角。
她看着珧琢,满目惊恐,本就无色的羊脂玉肤更是苍白,涕零哀求:“珧琢,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可男子这次当真是绝情,不置一词后,拂着长袍宽袖,转身不脱离带水,目空一切离去。
珧琢听着那一声凄厉的叫喊与惊叫,默默阖上眼,再无回转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