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霍本是急性子,这会儿倒是犹疑起来了:“夫人说……”
“你同四皇子的婚事,怕是得另作打算了。”
苏杳当即咋舌,缓缓试探道:“是要我嫁给那位妧皇后之子吗?”
方才提及了人,也难怪苏杳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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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霍却摆了摆手,面色颇红:“倒也不是。”
“夫人的意思,如若再做打算,你心中可有中意之人?比如,庄侍郎家的公子,庄文砚。”
苏杳双目失神,怔怔道:“没有。”
她如今也能看出来,庄文砚与叶韵二人,经此一遭,有几分情谊在的,她对庄文砚也无意。
于此,苏霍更是局促不安,垂颌低声:“如此的话,夫人说,日后就由我……照料你。”
苏杳刚抬手将朱唇贴上碧绿茶盏杯沿,就硬生生顿止住了,哑然不知该当如何。
庆幸还没喝下去,只是如今,进退两难了。
苏杳终究是落盏,清凌凌的面目神色如常:“兄长,你我之间,本就该是互相扶持的。”
她这话倒是巧妙,装傻充愣,一声稀疏平常的‘兄长’,将二人身份摆得明明白白的。
苏杳更是自嘲一笑:“只是我会拖累你。”
苏霍知苏杳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他也不会逼迫苏杳,眉开眼笑:“不谈拖累,真若算起情分来,没苏家,也断不会有我。”
他其实想说,若能成为她的依附,也算是他的福气。
且不说苏杳的身份是他高攀,苏杳乐意,他倍感荣幸。
不过苏杳不情愿,便算了。
片刻沉寂后,苏杳又觉得心中不是滋味,樱桃薄唇微启:“兄长,你知道的,我已经成过婚了。”
见人眉目冰棱,苏霍知自己提及这事儿,又戳到了苏杳的心窝子,笑哈哈的应付过:“那又如何算得?”
“往日种种,无足轻重,忘了就好。”
“等再过几年,倘若你有中意的男子,兄长替你做主。”
“行了,我先去换套衣裳,等会儿就该用晚膳了。”
天色渐沉,霞沙鎏金,染出的红霞甚是好看。
苏杳又换来贴身侍女,道:“今日有澹州的消息吗?”
玉欢恭顺应声:“小姐,不曾有消息。”
闻言,女子本就清冷的濯濯容姿,更是失落,眸中白茫茫一片。
恰逢呼啸长风袭来,苏杳也起身进了暖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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珧琢负了重伤休养,却像是遭了禁锢,许是云孜好不容易找到他,怕他再溜了,对他严加看护。
他如今被束在这一方天地之内,竟也能体会出苏杳当日被他囚禁的心境了。
确实不舒服,虽好吃好喝待他,可他却总是不得意。
推己及人,自己当初确实不是个人。
闲来无事,也只得执章弄玉,逗弄逗弄他的小黑蛇。
娴音推门而入,送来一食屉吃的,香气四溢,珧琢猛地将头从案桌上立起来。
“如何了?”
娴音布着菜回禀:“有关夫人和庄公子的事儿,京城内已经没太多闲言碎语了。”
“庄公子这些时日也并未与夫人有牵扯,倒是叶韵,三天两头去给庄公子问诊。”
“再有就是,四皇子时轩羽,去苏府瞧过夫人一次,送了好些东西去。”
珧琢:“……他们,真该死!”
“帮我备一下笔墨,我写些东西,你照着上头的,也让人送过去。”
娴音面色为难:“云贵妃说了,不让我们轻举妄动。”
珧琢:“……”再一次感同身受苏杳往日待他冷脸的原由了。
他如今对云孜,竟也生出了几分怨意。
“那便以我们贵妃娘娘的名义送去。”
珧琢眸色逐渐幽沉,促狭玩味儿一笑:“我倒想看看,这个时轩羽,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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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菜色可口,也并不是前些时日那些清淡口味儿,苏杳难免多食了些。
有小斯前来,同苏癸禀报了一声儿:“老爷,宫里的云贵妃,差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