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
“倒是可怜,一出生就殒命。”
提及往事,总是多愁善感些,苏夫人长叹了一声儿,尾调儿拖长,怅然不已,也不愿再多言。
望着苏杳,更是庆幸。
想着即便再如何,苏杳也年满十八了,照如今的状况下去,二十也是不成问题的,只是艰辛些。
苏杳体寒,一入了深秋,浑身犹如寒冰万丈,烤着暖炉周身也是凉津津的,苏夫人倒是不知冷热,一直给苏杳搓着手。
苏杳滞神,回想自回京以后的这些事儿,总觉得步步皆是圈套。
“那陛下为何没留有妧皇后孩子的皇子称谓?而是让汐妃娘娘的孩子当了四皇子?”
让一位夭折的皇子销声匿迹,连皇子称号都没留下,史书只怕也不会留下三言两语,这位妧皇后之子,未免也太过凄惨了些吧?
苏夫人雍容闲适,眸光斜散:“当年之事,纷乱荒唐,西北那时大涝瘟疫横行,死伤无数,却因妧皇后和皇子一死,不过几日,便有好转迹象,没多久疫情也迎刃而解。”
“多地报喜,朝臣启奏,就连国师都说,那皇子乃是天降祸种,不详根本,顺应天道而死,实属大喜。”
“后宫之中,汐妃,也正是当时的汐嫔,恰好产下一子,在朝臣和后妃的劝谏之下,四皇子便成了汐妃之子。”
“你同四皇子的婚事儿,也顺理成章,到了汐妃的孩子身上。”
苏杳往日并不知晓这些,因无人提及,今日一问,倒是觉得骇人听闻。
这不是危言耸听吗?
将一个国家的祸运归咎于一早夭的幼童之上,当真是歹毒至极。
“四皇子?”
苏杳轻声念着,想不到那妧皇后之子,才应当是她的夫君。
不是珧琢,不是时轩羽,更不是旁人。
她与她那夭折的‘夫君’,当真是曲折。
不过想来,汐妃娘娘当年,心思也不见得有多磊落。
可为自己筹谋,也在情理之中。
“娘,倘若稀里糊涂冒出来一个四皇子,那我们国公府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