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体抱恙,苏杳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苏霍倒成了优柔寡断之人,他向来直言快语,这会儿,沉吟半晌,终究是不觉不定。
“杳儿,要不,你这几日同夫人他们,先回阑州?”
“回阑州?”
苏杳惑然不安,总觉他们有事瞒着自己,难不成她的身子真的糟糕透顶?
“为何要回阑州?”
“爹娘不是说,等珧琢回来再做定夺吗?”
苏杳误以为苏霍食言,这会儿否认了他同珧琢之间的事儿,难免情急。
牵扯情绪,又是一番翻江倒海的作呕状。
苏霍每一处躯体都在诉说着惊慌不安:“你别急,你先同夫人他们回阑州,这儿有我,他来了我会带他去找你的。”
可他却见苏杳朝他拧眉,似作猜疑。
不怪苏杳猜忌他,他也曾想过,将珧琢从苏杳身边驱逐,反正京城之内,珧琢想要容身,谈何容易?
可后来见苏杳整日为了珧琢郁郁寡欢,如今还有了身孕,更是受不得半分刺激,又怎敢?
苏霍决绝思定:“我一定会让他来找你的,我已派人去寻了。”
就怕是珧琢不想来了。
苏杳依旧不解:“那为何要回阑州?马上就要小寒了,在之后就是新春,偏偏要在年关去阑州?”
“况且,除了等……珧琢,我还得等四皇子。”
苏杳形似蝶翼的浓密鸦羽浅颤了两下,澄净如水,清澈得能倒映出人是虚影。
苏霍眉心拧成峰,却也未对苏杳不耐凶色:“这些事儿,我和老爷会替你办的,你不用去找四皇子,明日我同爹一起去面见圣上,让他下旨,废除了这桩婚事。”
“我怎么了?”苏杳终是不愿被蒙在鼓里,沉声询问情形。
又是片刻的安宁,苏杳目视玉欢:“说。”
玉欢也支支吾吾的,不敢蹦出一字。
苏霍也不再遮掩,索性让苏杳知晓:“你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