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让珧琢给她拿个主意,可珧琢也不知生死。
昔日在澹州,珧琢心心念念都想要她有孕,日日逼着他喝汤药。
若是珧琢在这儿,她一定会同人置气,甚至是责骂推搡,再口不对心的挤兑珧琢几句,说:你如今一定得意坏了吧?
至于珧琢,指定也会没皮没脸的应下:自是如此。
他还会甜津津笑滋滋的唤她‘夫人’。
她都能想到珧琢那副逞坏的嘴脸有多可恶。
可这都这么多日了,珧琢还不来找她?
不知是遇了险,还是往日情意当真缥缈似薄雾,不用风吹,拂手便能烟消云散。
她倒宁愿珧琢真是见异思迁了,变心也比身死好些。
苏杳怔神了片刻,瞥到案桌上的汤药和热粥上。
她得养身子。
她喝了汤药,对那油腻的荤腥着实是难以下咽,光闻着味儿都呕吐不止。
又叫来了外头的侍女:“玉温,你让庖厨的人帮我煮一碗白粥吧。”
玉温大喜,小姐终于不再怏怏不乐了。
“好,小姐还想吃什么,我吩咐他们去做?”
苏杳神色微淡:“就这个吧。”
苏杳念完珧琢,又想到了爹娘。
总归是又让爹娘操心了,她有孕,于苏家,可是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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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苏杳刚踏进爹娘的院子,她娘就眼尖儿的瞧见了笼入夜色里的她,许是她穿的衣裳白亮显眼。
书房内门扉大开,烛火莹亮,苏夫人正在给苏父揉眉心。
这会儿见着人,立刻松手,起身相迎。
苏夫人搀了人,下意识往苏杳身下瞧了两眼:“夜里头这么黑,霜雪也厚,踩空了可如何是好?”
苏杳欠身作礼:“爹,娘。”
苏夫人屏退一众婢女,立刻牵着苏杳往一旁的偏室走。
“我早该想到了,整日呕吐得食不下咽,该是害喜,只是为娘往日没这么严重,你身子娇贵些,自然反应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