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啷当——”
祝花花睡意惺忪才睁开眼,抬起的手腕一沉,发出玉石脆响。
她腕上挂着一血红玉镯,荡悠悠坠在她纤细手腕上,祝花花动作间,足踝处同样响了起来“哗啦啦——”锁链抽动声音。
耀眼金光一闪,璀璨夺目的金色脚链悬在她足背上。
她被身上的变化晃了一下神,不待祝花花细看自己,自己脚边趴着打呼的一团黑色一下攫取她视线。
幼狼弓着身子蜷缩着,蓬松狼尾将自己环抱成一团,随着呼吸肉嘟嘟的狼身一起一伏的。
也是被玉石脆响惊动,小狼崽子一翻身,眼睛才微微睁开一条细缝,登时就被突如其来的光亮闪到眼。
它一脸懵逼站起来,对着祝花花还觉得有些恍惚。
好熟悉的浅淡香味,像是它最喜欢的母亲身上的味道。
但是但是……眼前这闪亮亮的一团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祝花花端详打量它,“渊渊,你身上的颜色瞧着比以前更深了。”它以前明明是虚化透亮的一团,老在半空中飘啊荡啊的。
鳞渊还没反应过来,它恍恍惚惚的抬头,就见祝花花还冲它伸出来了手,白皙手指穿过它狼身的瞬间,纵使小狼崽子没什么感觉,却陡然清醒。
【你……】它面色复杂,可母亲没被它脸上的伤痕吓到怎么也算是一件好事。
“身子也壮实了,我昨天就见你撅腚趴伏在狼王肩膀上,你不待在我身边,去找王干什么?”
鳞渊屏住呼吸更上前凑近些,见她脸上没有任何嫌恶之色,心里忍不住窃喜。
它昂首细看,眼尖的瞧见落在她瞳仁深处的幼狼影子,脸上狼毛蓬松柔软,瞧不见一丝凄惨样子。
恶狼……父亲治好了它的脸!!
小狼崽子下垂着的尾巴轻轻摇摆,憋住喜悦,端庄严肃道:
【咳咳咳,我发现狼王的精神力可以实化我的灵魂体,什么撅腚蹲他肩头,明明是我将狼死死摁住,吸他的精气!】它挺胸昂首。
可很快,小狼崽子狼脸又臭得很。
【花花,我听见了,外面来了好多兽人,他们都在劝狼王……说是要将你和兔族都扔出去,还说你会带来灾祸。这些小人,要不是花花,他们又怎么能进来狼族!】它小拳头攥紧,怒气冲天。
“……不出我所料,那位可是至高无上的山神大人,他说的话,自然会被兽人们放在心上。”
祝花花手腕抬起,圆润粉嫩指尖触到玉石镯子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这些又是怎么回事?”女人眼眸低垂,眉宇间蒙上了一层郁色。
【是狼王啦,在你睡着的时候,是他将这些宝贝一个个套在你身上。虽不知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但花花,你带着这些,可真好看。】鳞渊不甚熟练的恭维,见花花看过来,还有些羞怯的低了低头,脚下小碎步动起来,紧紧贴在她身侧。
“哗啦啦——”祝花花莲步轻移随手拽过来一件皮衣裹住自己,走动间带着脚链发出碰撞脆音。
走至洞外,日光大亮,嘈杂声、哭声、谩骂声铺天盖地传来,祝花花安静站在洞穴口听了听,心里不断发寒。
“狼王大人,我们只是想请您三思,这甚至关乎着狼族的生死存亡!”有兽人义愤填膺。
“山神说的话我们所有人可都听见了啊,狼族领地也将被污染,届时狼族……狼族也会吃不上饭,可不将祝花花放出去,让她去荒芜山林。”鼹鼠兽人小黑豆眼冒出精光,他爪子捋了捋嘴角处的三根胡子。
“狼王大人,我知您与祝花花情真意切,可爱情又当不得饭吃,也不是我们要威胁您,只是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
【花花别怕,狼王才不会放弃你。】幼狼藏在暗处的森然绿眸亮极,它盯着那些不断鼓动狼王的兽人们,眸光渐冷,只是在抬头哄花花时变得温和些。
它昂头,女人依靠着墙壁看起来势弱无力,外面一声声高亢嘈杂声更像是一座大山,带着无尽的恶意压在她纤弱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