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错成本太高。”他的部署里,似乎没有我的戏份。
“成本?我没什么可以失去。”哪怕我从此做一条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的咸鱼,这个世界依然会因为我的存在,变得更加黑暗。
“你这条命,我费了好大劲救回来。你倒是不怎么珍惜?”他忽然放下筷子,死气沉沉地盯着我。
“说到救我命这件事,我们还有些账要算下。”来气。
“毫无价值的死去,是最差劲的死法。”
“价值?我至少替地狱找回了几个逃跑的恶魔。”人间恶魔那么多,我带走几个就已经很能耐了。
想到这个,我赶紧加快往嘴里塞饺子的速度。
这副身躯,弱得要命。再这样下去,下地狱都没有力气。
“他们死不足惜。”这语气,倒是比我这个受害者,还多了几分怨恨的气息,“或者说,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恩赐。”
这么说来,若他们早一步找到我,或许我可以省些力气。
“那只能怪你们了,来得太晚,浪费了我的力气。”我何尝没有想象过为他们编排的一百种死法,只是,我始终觉得,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我刺向他们,这样最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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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我倒是始料未及。
“说到底,还是命不好吧。”这段人生,没有责任人。
我不需要任何人,在为我的人生负责。
特别是他,我的木头脑袋。
“无论哪一次,我永远来晚一步。”他垂着头呢喃,可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哥哥。”我叫住他,这奇怪的情绪,可不能再放任其发展下去。纵使有万般迫不得已的内情,只要我一无所知,我就可以做到毫不在乎。
“我们只有血缘关系,虚伪的亲情关系,在人前上演就好。”我嘴里塞满了饺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浪费你的演技。”
说罢,我还抽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保持距离的信号。
“以后不用围着我转了,我没父亲想的那般脆弱。”忽如其来的认真,倒是令他有些呆住,“再说了,作为半路杀出来抢家产的,你比任何一人都要危险。”
他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反驳我的语言。
“我的意思是,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将两大碟的饺子吃干抹净,我擦干净挂着油渍的嘴角,忽然站了起来,“如果还在我面前晃悠,你知道我会和父亲说些什么。”
吃完两盘饺子的时间,是我单方面给自己,和他划清界限的最后时间。
哪怕就在昨夜,我们唇齿相击,差点点起大火,让大厦崩塌。
可填满肚子的我,脑子空荡却清明。
那短暂的几十秒,足以慰藉我这惨淡的半生。
那就够了。前路迷茫,我下了独自探索的决心。
我转身就走,没有给自己和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庄园的。我只知道,我没有回头。
我敲了父亲的门。
从此我的人生,无需过多没有必要的分支。
我尽管往前走,在沿途上,顺手捎上几个和我一样罪无可恕的灵魂。
而如今我身边,罪名录最厚的,自然是那个站在罪恶顶端,呼风唤雨的,我的生物学学爸爸。
那就他吧,尽我最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