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河吃痛低呼。
凤倾低头看他,声音带着些喑哑,问道:“你告诉我,让我如何甘心留在澧都,日日受焚心之苦?”
洛清河惊诧不已,什么密信煊皇?什么置她于死地?他走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看他讶异的神色,凤倾嗤笑一声。
说道:“父后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不怪你不记得,我的命向来没有大雍的江山百姓,甚至没有洛家的满门荣耀重要,不是么?”
洛清河眼中残余的清冷被凤倾的质问击碎,看着她泛红的眸子,他竟一时不知从哪里解释起。
凤倾对他,对洛家的误会至深,是洛清河不曾想到的。
“我从未害你,不管陛下信与不信。”洛清河薄唇里吐出一句话,让凤倾一直坚信的东西有一瞬间的动摇。
她直视着洛清河的眸子,似乎想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中去。
奈何他眸中一如初见,干净得没有欲望也没有戾气,探得再深都如温玉一般清透。
良久,凤倾终于放开了他,退回到了琴案旁。
收敛了戾气,启唇说道:“洛南衣回朝时,我会为她在凰临殿接风,不管父后有何事瞒我,都不要妄图做什么,一把好刀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只能毁了。”
凤倾的话透着警告的意味。
被这些前尘往事搅扰了兴致,一顿早膳,用的不算和谐。
凤倾让洛清河陪她用膳,他并未拒绝,只安静地坐在一旁,眼神空洞,似是没有生气一般。
就在众人以为凤倾用完膳要离开琼华宫时,她却命周瑛将御书房的奏折都搬了来。
她故意将桌案摆在软榻附近,奏折批的累了,抬头便能看见他,疲惫便瞬间消散了。
洛清河对凤倾的安排未置一言。
丛若为他笼了香炉,披了件紫狐狐裘,他便坐在窗边,赏了一日的梅。
鹅毛大雪扬扬洒洒下个不停,绿梅枝头堆着簇簇厚雪,绿蕊褐枝覆白雪,是在别处看不到的美景。
凤倾批完奏章,刚想唤周瑛,却见洛清河在榻上睡了过去,呼吸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