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若有事,你心中可安?”凤倾看着锦朝,眸中难掩失望之色。
趁他思索的空档,凤倾快速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就欲折返。
这时,嘭———偏殿中爆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带着冲天的火光。
“父后!”凤倾声嘶力竭地大吼,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偏殿跑去。
火光愈烧愈烈,将天都染成了红色。
吕羡拦在她身前,劝道:“陛下火势如此大,您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凤体为重啊!”
凤倾拔出佩剑,横在吕羡肩上,声音冷冽地说道:“让开!”
见她纹丝未动,凤倾大怒,一剑刺在了她的右胸。
吕羡吃痛捂住胸口,凤倾拔出剑未再看她一眼,便直直地往偏殿奔去。
殿门在烈焰焚烧下摇摇欲坠。
凤倾持剑劈开了掉落的碳木,一路往里走,身上的袍子被掉落的火星烧的七零八落,殿内浓烟滚滚,根本辨不清方位。
“父后?”凤倾用手掩住鼻子,高声呼喊。
一遍遍呼唤洛清河,却没有回应,让凤倾一下慌了神,就连脸上身上已经污糟一片,被盔甲烫出的燎泡一片连着一片都浑然不觉。
浓烟中,凤倾余光瞥到一片月白色的袍角。
待拨开烟雾看清地上的情景,凤倾几乎站立不住。
只见一粗重的横梁压在洛清河身上,那双清潭般的眸子紧紧闭着,身子没有起伏,仿佛没有了生气一般。
“父后……”凤倾蹲下,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然后,凤倾的指尖颤抖了起来,他的气息很微弱……用气若游丝形容也不为过。
她把他身上的横木挪开,将人揽在怀中,心疼地想拂去他脸上的脏污。
洛清河蝶翼般的眼睫一动不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人濒死之时和熟睡时一般无二,区别就是眼睫的震颤。
凤倾心中大恸。
她抱着洛清河走出了偏殿,目光呆滞,仿佛被抽走了七魂六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