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自己帝王不可耽于情爱,却在每一个午夜梦回时与他交颈沉沦。
凤倾垂眸,贪婪地看着洛清河的面容,喃喃道:“是我不好,只顾着稳固皇权,自欺欺人,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但任凭她承诺的再多,怀中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路格外漫长,仿佛走不到尽头一般。
凤倾抱紧了洛清河,一想到会失去他,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巨大的恐惧就攫取了她的心神。
寝殿的宫侍们见凤倾步履沉重地回来,都不敢大声说话,悄悄地打量着。
只见她怀中还抱着一个男子,两人身上千疮百孔,血色在月白袍子上极其刺眼。
“不是去围猎吗?陛下怎么受伤了?”一宫侍低声问道。
“你没听见前殿已经乱成一片了,恐怕是有大事发生。”另一宫侍低声答道。
“那她怀里那位又是谁?看着伤的不轻啊。”
“我怎么瞧着像是太凤君殿下……”
闻言,问话的小宫侍眼睛瞪得溜圆,惊叹道:“可瞧着陛下和他亲密的样子,不像是太凤君殿下,倒更像是,像是陛下的夫侍。”
啪—小宫侍的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老嗲嗲打了一下,喝道:“嘘!休得胡言,小心脑袋搬家!”
小宫侍吓得摸摸自己的后脖颈,不敢再言语。
凤倾将洛清河放在自己的寝榻之上,冲外间吩咐道:“宣御医!”
她握住洛清河的手,感觉他的温度在逐渐流失,便搓搓自己的手再抚上他的,想要让他暖和起来,可一点用处也没有。
凤倾忽然想到山崖遇刺时,他是如何为自己取暖的,便准备学着他的样子,将自己的铠甲和外袍脱去。
但当脱衣服时,胳膊上的皮肤火辣辣地痛,似乎被生生褪下一层皮来,她才注意到了身上的火烧伤。
凤倾咬牙,生生将衣服剥下,然后俯身伏在了洛清河胸前。
他的心跳也变得很微弱,凤倾将耳朵紧贴在他胸口,反复确认它还在跳动。
终于,御医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