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还看见那个咿呀学语的小童朝着他追来,笨笨的小丫头,诺诺地唤着他的名字,待到追上他的长衫尾巴就揪住不放,愣要爬到他身上来要他抱抱耍赖的不肯下来,然后要抱她去市井买糖果,买糖饼,买糖人,一切带点甜的,她总是很喜欢,捧着一支糖人在手中,融了化了还不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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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馋嘴吗,为何却只看着不吃?”
她小小的脸蛋上就洋溢着可人的笑容,“这是释哥哥给我买的,安儿舍不得吃!”
“吃吧,吃完下次再买。”
她却倔强地说:“释哥哥,会一直一直给安儿买糖吃吗?”
“嗯,我是王的随从,不会常在宫外走动,这个季节里宫中在修整,我出来走走。你以后长大了,未必记得我,”
她将糖人握得紧紧的,“不会的,释哥哥与我有缘!”
“小丫头,你会未卜先知呢?”
“嗯!”谁知道安雅竟然真的伸出她小小肉肉的小手,“看!”
他低头看一眼她伸出来的小胳膊,一个小小的字在她的掌心闪烁出光芒,“不成想,你竟是巫族后人!难怪你会长在这河畔与凡间的边境!”他好笑的看着她,“眼拙了,没瞧出来你不是个普通凡人!”
“阿娘说过,等我头发长到腰的时候,我的灵力就会越来越多,那时我就可以进宫去参加巫女的考试了!”
“你去考试,想做什么?”
“释哥哥是王的随从,那安儿就做神官,就能与释哥哥常常在一起!”
他只当做是一句玩笑话,并未真的放在心上:“好,等你长大,我会在祭司所见到你!”
一语成谶,摩里安雅,用她的天赋和努力,一步步靠近了她的目标,一点点的走上了神官之路,她从来都是这样,倔强,坚毅,偏执。
再见时,她已然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风姿绰绰,盈盈绰绰。
她走到他面前,自信,美丽,樱唇如涂朱丹:“我等你很久了,久到我快要忘记你的样子!释哥哥!”
这个宫中,除了自己的亲哥哥苍迦,没有人会直呼他的名讳,即便是凤翎王,也总是叫他苍释。
“你是、安儿?”
“凡人果然长得快,你如今,才不过百余岁吧?就这般大了!”
一切,都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他一点变化都没有,依然是那个举手抬足都令人退避三尺的冷漠男子,却只需一眼,就让她认出他!她等了很久,终于见到了他!
“我没有食言,你说过,等我长大,我们会在祭司所相见!”
他终于无奈的笑了,虽然是长大了,但还是很孩子气。他揉揉她的脑袋:“长大了,像个大姑娘了,安儿!”小时候肉肉的,真是可人,如今长大却出落得俏丽,他一时没有认出来。
“为了找到你,我几乎要翻遍整个水迷宫的册籍,可每每找到一个相似的名字,却从来都不是对的!”她的眼眶因为激动蓄满了泪水,“我真是傻,为何就没有想到,这宫中还有一支令人闻风色变的魔焰军,是不在册籍之列的!”
“你在找我?”
“是,我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她喜极而泣:“你说你是王的随从,我就信了,我以为你是个魔兵,是个宫仆,或是个朝官,我将王身侧的人都找了个遍,可我没有想过,你竟然是深宫中身藏功退的魔焰军副统领!”
他好笑的望着她,他没有撒谎,虽说说得有些模棱两可,但是他这个魔焰军的副统领,说是凤翎王的随从,并没有存心欺瞒之处,只是与一个小孩童的对话,他也没想过她竟然如此的执着,竟然将一句玩笑话放在心上,找了他这么久:“魔焰军可不招人喜欢,你要我出来晃悠,是要本座出来吓人不成?今日我能来此,也是恰逢旦日,见我闲着,兄长命我来取些泉水给新兵,出来走动走动。”
“谢谢你兄长,否则我还不知道要到几时才能找到你!”
她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他怀里,嘤嘤哭泣。
苍释尴尬的不知道手应该怎么放,她小时候喜欢赖在他身上,可那时侯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娃娃,如今已经是个大人,更是个姑娘,他是个男子,从未有女子与自己如此亲近,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比较好。手臂尴尬的举起来又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她。
她半晌才松开他,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抱歉,我失态了。”
苍释木讷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对不对?”
苍释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似乎、应该……他用力想了想,当真是不晓得她叫什么,他从未问过她的闺名,她也从来不问他的全名,两人都是一片糊涂的过了家家一样的印象,她日落时会在河畔戏水,他日落时见过,以为她不小心落水了,将她从水中捞起,没想到捡了一个粘人的小娃娃,就此与他时常在河畔相见,陪她玩耍了数月。
她对着苍释盈盈一拜:“副统领安好,小女子是摩里氏,摩里安雅,祭司所的省时星官!”
苍释也作揖回礼:“我叫苍释!苍天的苍,释放的释。”
“苍……我听说过有一支古老的神族,你,莫不是东荒长生天的族人?”
苍释疑惑,但是却摇头:“我、我与兄长乃是荒泽无父无母的兽类,受凤翎王的召唤,才尊他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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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是人啊!
苍释头疼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应该如何与她解释自己是兽类这个事情。
“那、那你吃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