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闷，是怎么带出脾性完全不同的弟弟的！”

“释不是我的附属品，我只是顺其自然地将他带大罢了。”

“有的时候倒是羡慕你们这样，有尊卑长幼，什么时候他仰起头，永远都有人顾着他，教导他，他可以肆意地生长，可以任意依赖，你都会护着他！”

“我们与君上和雎羽确实不同，若他生来能如君上这般，万物在心，灵窍通达，您是天地孕育的灵，你们相识于微时，却知道彼此是不需要互相牵绊的存在，而释他是襁褓中的幼崽，什么都懵懵懂懂，他自然会对我更依赖些。”

“凡人总说，念念不忘，念念，不忘。你心里舍不得，却还是让他走。”

“孩子大了，总是留不住的，这种感受，君上应该也很深刻。”

黎月是在他身边长大的，那陪伴他的两百年，若说毫无意义，谁又会信？谁能将毫无意义的孩子放在身侧教养这么多年头？

“以前的无情无欲，是本王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现在本王明白了，只有当时的人还在，本王才是他们口中真的无所求的神仙。”

他是神呵，原来神也会念念不忘，如果悲伤能到我这里终止，我能办到就最好！

凤翎王唇角带笑，回身迎着红日的微光，闭上眼睛，感受那丝丝微弱的光亮，这深沉的海底，连这一点暖色，都只有镜像的虚假幻象，映在脸上，也感觉不到暖：“日头真好，你说，如果父神还在世，他会用什么办法来唤醒他最淘气的小儿子？”

“君上，您想干什么？“苍迦统领反应过来君上话里的意思，他紧张地说：“您不会是想要强行唤醒雎羽？”

“无所不能的神，这一生如此的漫长，可是我却忽然觉得竟然最怕：了此残生，来日方长、和无穷无尽的永生。”

苍迦统领随着他的目光望向殿外：

他是个不肯快乐的人。

原来那个时刻，就是现在。

一改方才的怅惘，凤翎王返身走回殿内，走至矮几前，盘腿坐下，他敲敲茶几桌面，右手一挥，换出一壶烧的火热的茶炉：“许久没有与你喝过茶，如此绚烂的清晨，不如喝杯清茶。来！”

苍迦统领走到他对面的位置也盘腿坐下：“君上还未用膳，是否让皇叶传些膳食来？”

他摇摇头：“昨夜已和他交代了些琐事，他不必过来。”

“是。”

“本王甚少与旁人提起雎羽的旧往，近日却总是想起过去，我们在陶迦山的日子！”

“无人来扰了君上清静，您反倒不习惯了。

“是啊，忽然想起过去的许多事情，可是那只老凤凰，他躺在冰棺里，没有一点点回应。”

苍迦统领看看君上的神色，他脸上只有平静。

“你们都很好奇，为何雎羽总是怀念陶迦山的日子。”

“嗯，听皇叶说起，他游历山川湖海，却还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