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可是累了,不如进营帐里歇息。”
黎月下意识地挪开一步,“我没事,大概是来的路上染了风寒,头有些许疼。”
苍释也不在意她的举止,仍是关切地从袖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试试这个止疼药?”
黎月揉揉太阳穴,看着他递过来的白瓷小药瓶:“这,不用了吧,我歇息一晚就好。”
“你还是吃一颗吧。”他的手背贴到黎月的额头,眼神里有惊讶:“你发烧了。”
黎月仰着头,离开了他的手背,他的手太凉了,她觉得脑门一阵颤栗。
羿天听见他们二人的谈话,虽然他也同是因为受伤而脸色发白,但仍是关切地问:“黎儿发烧了?”
“许是来的路上受了寒。”黎月望向旁边的羿天和慕央关切的眼神,摇摇头。
苍释不容置否地将药丸倒在她掌心:“大祭司,还是吃一颗吧,巫族更深露重夜里只会更冷,若是你明日还头疼,回程的路上怕是身子难受;况且,你身上有伤,这药可暂时抑制你身上的疼痛。”
黎月想起身上的伤,或许是因为这些伤和夜风,才让她这么头疼的吧,她总觉得身体里一股冷气和一股热气焦灼地在互相干架一样折腾她的理智。
慕央忙把水壶递过来,耐心地劝说道:“大祭司,您还是先吃药,此处没有魔医,您可要注意保重身体,不然等到明日才回了宫里,您身上的伤口可能会发炎。”
羿天想起她平日里吃药,也是君上和殿里的侍女想着各种办法哄着吃药:“黎儿可是怕吃药了?”
苍释明白了,遂说道:“这个药不苦,我研磨药粉时添加了甘草,柑皮,服下后还有回甘。”
“哪、哪有!”黎月知道他们关心自己的伤势,只好乖乖将药丸服下。
看她吃了药,三人才相视一笑,还说不是怕吃药,明明就是了!
苍释收好药瓶,眼角余光看到羿天身上一物,他定定的看了又看:“羿君,这个香囊甚是巧工,是谁送给你?”
他指着羿君腰带上系着的一个五彩色的香囊袋。
“这是我们在上游部落分发年例时,一个孩子送的,我看这绣工不错,定是个巧工,想着孩子的心意便收下了。”
苍释伸手:“能否借我一看。”
“可以。”
慕央帮忙将香囊从羿天腰上解下。
苍释将香囊反复翻了两面,看得很仔细,还用手指抚摸感受着绣面的针脚粗细:“嗯,看这绣工的确是很精细,不像是市井贩卖的粗针线;看这个图腾…是上游的舒家吗?”
慕央好奇地问:“副统领对香囊也有研究?”
“不曾。只是瞧着做工灵巧,回头我也想要去买一个送给我娘子。此物是何人所绣?”
羿天点头,慕央也搭腔:“昨日在上游部落,北约各家都出来相迎,部落里有群小孩子围着我们的车辇,公子赏了一包糖,一个孩子送的谢礼,说是她阿娘绣的,我们看这香囊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便收下了。”
“送给娘子之物,”黎月看他拿着香囊琢磨了一会儿:“宫中巧匠绣的比这不是好更多吗?”
送给娘子的礼物,不是应该找宫中那些更好的绣工。
“无妨,我看这个香囊绣的就很不错,回头我去找到这个孩子,请她阿娘帮忙绣一些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