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拼命想挣脱开他的手掌,只是他的力气太大,被他握住的手怎么也抽不出来,她有几分恼火,“我不用你养。”
两人靠的很近,大手包着小手,厉菖蒲低头看着她,跟平时不疾不徐的语调相比,他说话的速度有些快,气息喷在她白净的额头上,“我们结婚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是个很传统的人,男人就是要赚钱养家的。
江听夏也不挣扎了,抬起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神盯着厉菖蒲,“没这个必要,我想你是忘了,我们是假结婚。”
两手相握的暧昧气氛被一瞬间打破。
火炕上拉着的那面帘子随风轻摆,提醒着两人的非事实婚姻。
厉菖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说出那句话,什么结婚,什么义务,完全忘了她根本不需要这些。
他的眼神落在江听夏手腕上,虽然被手表带遮掩着,但细看还是能看见一道疤痕,他的心里一阵刺痛。那天在火车站接到人的时候,她的手腕还光洁平整,可就在结婚那天,她的手腕那里多出了一道蜿蜒的疤痕,婚礼现场人声鼎沸,入目都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他却生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他第一次恨自己的观察力太过敏锐,太过多余,如果在她下了火车时,在同行的一路上,他再少看她几眼,别把她从上到下一寸一寸的模样在脑海里过个千百遍,就那么骗自己,也许那道鲜红的伤疤是她以前就有的旧伤,不是因为要和他结婚百般不愿,才做出这种绝望举动。
他偏偏记得清清楚楚,少女温润如玉的肌肤,那里原本一丝划痕都没有。
他不愿再看。
他想,她穿着红裙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们就这么结婚了,她就成了他的妻子。
还有,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说好的,谁也不能变。
可是,可是,她不愿意,他得给她一条后路。
只要她提出来离婚,他一定同意。
厉菖蒲双手在江听夏的手上重重按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吐出一口憋在心里的浊气,“我知道你有钱。”
厉菖蒲面色冷凝,“但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一个钢筋铁骨的大高个,站起来比门还高,此刻竟有几分被抛弃的怨夫感。
江听夏:???
“我用钱解决什么了?”
厉菖蒲并不回答,看了江听夏一眼,男人的身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听夏握着一沓钱,对着他离开的屋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是,你还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