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头被接通,韩雨生开门见山,语气有些着急地说道:“厉团,不好了,嫂子她进医院了!”
听筒那头传来木头椅子一下子被推开的声音,好像是对面的人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厉菖蒲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慌乱,“人怎么样?”
“出什么事了?”
听到厉菖蒲的追问,韩雨生拿着电话,垮着一张脸,“我不知道,打听不出来,就听她们的教官说嫂子去医院了,我想着厉团你那天交待说,要是这边有什么情况就跟你报告,我就赶紧先打电话了……”
韩雨生话还没说完,厉菖蒲那边就说道:“行了,我过去看看。”
韩雨生听见嘟的一声,电话从那边挂断了。
厉菖蒲拿起桌子上的帽子,三步并作两步,推开办公室门就跑了出去。
厉菖蒲的车直奔基地医院而去,十几岁就在战场上历经过生死,刀山血海里闯出来的一个人,却在这一路上,心都在砰砰跳。
厉菖蒲的脑子里不敢猜想任何一种有关于江听夏的可能,他告诉自己一定没事的。
厉菖蒲心里清楚,如果基地发生了任何的训练事故,那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接到通知,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基地那边一片风平浪静,还要由韩雨生告诉他这些消息。
可是,他一想到江听夏那一双哭红的眼睛,还是心都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地发疼。
他想,江听夏她这个人最娇气了,要是哪儿磕着碰着了,还不哭惨了。
……
周莹莹有些发炎,护士给她打了吊瓶,因为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所以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听夏摸了摸周莹莹头上已经温热的帕子,她把帕子取下来,打算给她换一块。
只是她刚出门,就看见了有些气喘吁吁,人刚过拐角的厉菖蒲。
厉菖蒲看见江听夏,急忙朝她走来,他先是从头到脚看了江听夏一遍,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全须全尾地出现在他面前,厉菖蒲这才呼地松了一口气,表情不再紧绷着,恢复了自然。
而江听夏看见厉菖蒲,心里忽然好像灌满了咸湿的海水,这段日子的委屈瞬间都泛了出来,她感觉到自己眼眶都有些发热。
可下一秒,她心里又腾地升起一团火来,怒火夹杂着委屈,生生变成了心里一股发不出去的憋气感。
他不是不管自己死活吗,现在又来干什么,他怎么不一辈子都再也别出现了呢。
“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