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菖蒲心里也清楚,他刚才提出把人带去外面的大医院看看,是希望他姐能别那么难过,这种事情,家属尽了力,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如今看他姐难过归难过,人精神状态还行,做好了心理准备,最难的已经挺过来了。
他也不再劝。
厉菖蒲说:“姐,你这边的事情要紧,其实不用抽时间专门回去给我们收拾屋子,我回去了自己弄就行。”
“那怎么行,那屋子那么久不住人了,一进屋全是土啊灰啊的,全沾身上了,”厉大花看向江听夏,眼睛还是愁苦的,脸上肌肉向上,看着也是真心实意,她笑着说道:“这是弟媳妇嫁进来以后,第一次到家里去,怎么能一进门就是那么个乱糟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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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大花伸手握住江听夏的手,“听夏,家里这个情况还是委屈你了,你别嫌弃。”
厉大花常年劳作,又要照顾病人,又要下地干活,手指粗糙龟裂,整张手还黑乎乎的,手上像粘着陈年的污垢,尤其是双手覆盖在江听夏一双白皙柔嫩的手上,格外明显。
厉菖蒲见厉大花突然伸手握住江听夏的手,他也吓一跳,看向江听夏去看她的脸色,眼神里满是担心。
刚才,厉大花打算把自己男人带回家,就给男人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那会儿厉菖蒲和江听夏都在病房里,厉菖蒲还去搭了把手,不过厉大花坚持要自己亲力亲为,只让厉菖蒲帮忙扶了一下。
这个时候,病人已经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厉大花就给男人在身子底下放了个薄垫子,上面粘着小块屎尿,厉大花一看就是做惯了的,脸色都没变一下,利索的收拾好,又重新换了垫子。
这些事情厉菖蒲都是看见了的,江听夏只是站得远了些,想必也是知道的,刚才厉菖蒲见江听夏看见他姐收拾出来的旧垫子,猛地闭上眼睛,转过身去了。
江听夏干净惯了,身上沾块泥巴都受不了,更别说什么屎尿屁的,听都不能听,虽然他大姐收拾完就洗了手,可是厉菖蒲知道,江听夏还是受不了这个。
现在她大姐突然去抓江听夏的手,厉菖蒲很是担心。
他知道江听夏会怎么想,担心她会突然变脸,甩开他大姐亲热地握住她的手,让他大姐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