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还是第一次见厉菖蒲这样,以往他总一副铁打的样子,受伤生病从没在她面前掉过泪。
江听夏心里难受,她拉住厉菖蒲的胳膊,抱住他一侧身子,整个人轻轻靠着他,什么也没张口说,无声地陪在他身边。
她眼里有眼泪,竟然也跟着他哭。
……
厉菖蒲难受一是想娘了,二就是心疼,这里荒草丛生,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来收拾过,他觉得自己不孝顺,常年在外没照顾好他娘的坟墓。
他向来是行动派,干脆直接开始收拾起来,撸起袖子就去拔附近的野草。
江听夏也弯着腰,时不时也去拽一把野草,厉菖蒲见了,让她坐到一边去。
江听夏跟在厉菖蒲身后,“我帮你,跟你一块收拾。”
厉菖蒲往江听夏身边走过去,“你不会,做不来的。”
厉菖蒲把江听夏手里的野草拿走,拍了拍她的手心,又蹲下身给江听夏拍土,刚才她跪下来,膝盖上沾了两团黄土的痕迹。
厉菖蒲又把外套脱下来,铺在一边的大石块上,让江听夏坐下来。
“你坐着等我就行,这一点活儿我马上收拾完。”
“还是我跟你一块吧。”江听夏要起身,被厉菖蒲按回去。
“不用,”他看着江听夏跟他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发丝微乱的模样,有些心疼,心疼她的狼狈。
“从医院走的时候我姐说让我照顾你,结果就这么一会儿,你跟着我就灰头土脸的,她要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他又看看坟包,“我娘也看着呢,知道我让她儿媳妇干活,她会心疼你。”
江听夏坐在石头上,厉菖蒲因为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衣,江听夏就伸手给他卷起衣袖,嘴里说道:“你妈妈要是看着,一定会怪我对她儿子不好,让你一个人做这么多事,我就只坐在一边看着。”
厉菖蒲立刻说:“不会的,我娘肯定不会这么想。”
江听夏抬头看他,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厉菖蒲这样说。
他看江听夏乖乖巧巧,抬眼看他的样子,心中升起无限柔情。
“你这么好,她们肯定爱你,疼你。”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只在心里想。
你这么好,她们肯定爱你,疼你,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