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忠起身绕过案牍走了过来,他看着林知,温声道,“来了,累不累?”
林知摇摇头。
外人在场,曾永忠没靠太近,看他神色如常,也没多看,反倒是对曾应道,“军医处空了一座营帐,曾应,带冯大夫过去休息。”
冯心初没动,而是问,“那营帐距先生的远不远?”
“军医的营帐在后勤处,离主营帐不算远,但也有些距离。”曾家军自有一套军规军制,曾应常年随曾永忠混迹,清楚得很。
冯心初点点头,又问曾应,“那你的营帐呢?”
曾应微有诧异,不过还是笑道:“我的营帐在主子营帐旁。”
冯心初眼神飘忽,在林知和曾永忠之间逡巡,道,“那我和你住一起。”
“啊?我的营帐很小的。”曾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冯心初大咧咧道:“没事,我不嫌弃。”
曾应为难地看向曾永忠,曾永忠则不以为意道,“随你们。”
“哦,那好吧,你随我来。”曾应熟练地带着冯心初出去了。
碍事儿的人都走了,曾永忠迫不及待地上前拉住林知的左手,将他的衣袖轻轻卷了半截,看到那一大块淤青,心疼得不得了,“没有擦药?”
林知摇摇头,他轻轻将袖管放下来,淡淡道,“过几日就好了。”
曾永忠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语气依旧不容置喙,“我给你上药。”
林知垂着眸,由他去了。
曾永忠给他的手臂上完药后,凑到他耳边吹起耳旁风来,“别的地方疼不疼?用不用顺便也上药?”
昨夜林知自己只咬了这一处,倒是曾永忠咬了他不少地方。
林知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又端着淡漠道,“不用。”
曾永忠把他的小举动看在眼里,虎眸中泛着斜肆的笑意,“走,先去营帐里收拾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到休息的营帐里,曾永忠随手拿起桌子上两个大包裹,走到箱子旁整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