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云京里大事小事接连不断,除了参与的人,还有一人也默默关注着这些情况。
林知坐在八仙亭里看着池塘里的锦鲤鱼游动。
杏枝摇曳生风,几片花瓣飘落在池塘里,这是自山上流下来的清泉,锦鲤欢快地浮上来,花白的背鳍打着旋往上顶。
鱼鳞在日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林知眯起眼看它们,最大的那条霞黄交接的锦鲤鼓着鳃在水中吐着泡泡,这一幕瞧着有些眼熟。
林知脑中飞速转动着,在与某一幕关联上时,他迅速红了脸。
他摇了摇头,看向远处飘落的清幽杏花,水湍急地流着,载着小小的花瓣奔腾不息,风不止,裹挟着一袭黑衣而来。
“先生。”暗卫跪地恭敬道。
林知看也不看来人一眼,只问:“如何了?”
暗卫垂头,道:“属下无能。”
“我只问你事情如何了,没让你请罪,我若要治罪,那还养着你们做什么?”
林知今日本就因着曾永忠烦躁了,这暗卫还偏生以应付曾永忠那套来搪塞他。
暗卫将头垂得愈低了,说,“刑狱被齐王暗地里清查过,我们的人只剩守在外围的,狱里进不去。”
“罢了,再探就是,”林知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只一样,护着文隐。”
“是。”
林知在八仙亭坐到傍晚,也没有等来谁,就自个儿回去了。
从此处到他住的小木屋,算不得近,脚程快的是不用走太久,但脚程慢的却是要走上一刻钟。
林知脚程不快,更何况他身子骨不硬朗,有时走着走着突然就咳起来,所以他愣是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曾永忠来的话,他不缓个一天半日的别想下榻,可曾永忠不来的话,他又得兀自度日如年……因着种种矛盾,林知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对曾永忠的恨里,还掺杂了别的感情。
林知走得累了,莫名嘀咕了句:“罢了,本也只是利用他而已……”
筹谋划策时每每遇上曾永忠的事,他都只一味地躲避,再一味地麻痹自己……向来这样,缘浅情却深。
无奈局中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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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学子无论家世地位如何,都凑合着在这牢房住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