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稍有不同，因为秦良玉不久之前被封为忠贞侯，地位、威信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但问题是，秦良玉的白杆兵为土司兵，而她本人又是女性，恐怕难以指挥动那些官员、将领。

高斗枢倒是一个人才，毕竟在荆襄失陷，四面皆敌的情况下，仍旧能牢牢守住勋阳。

想了片刻，朱由哲转向方正化，“拟旨，准其所奏。提升高斗枢为四川巡抚，负责四川政事。秦良玉为四川总督，四川诸将皆受其钳制。”

说完，朱由哲又拿起第二封奏疏，是骆养性所写。

奏疏中，骆养性密报姜镶暗中收买人心，并派人南去联系闯贼，恐欲叛明。

朱由哲微微皱眉。

这姜镶还真是死性不改。这闯贼还没拿下太原呢！他都想着投敌呢！论耍贱，还真没人比的过他。

粗略算了算，时间还来得及。

朱由哲让方正化研磨，提笔给骆养性写了一封信。让他一切都顺着姜镶，尽量探出他的意图。

写完，朱由哲把信递给张鼎，“不必回京，直接去大同，交给姜镶。”

张鼎行了一礼，上马离开。

朱由哲向王屏藩道：“休息够了，该走了。”

王屏藩抱拳抬头，“陛下，我们去哪里？”

朱由哲看了一下天空，“南下，去山东。”

秀水河畔。

一队，十几个骑兵顺着河道狂奔。

在他们前面，一只梅花鹿在雪地上跳跃着向前，四蹄溅起雪泥。

在队列最前，一个年近五十，身材高大，留着金钱鼠尾辫的中年男子一手持弓，一手拉弦。

只听“嘀”的一声，离弦之箭迸射而出，正中那只鹿的脖颈。

梅花鹿发出哀鸣，带着惯性连滚数步，跌入前面的冰河之中。

几个护卒欢呼着上前，也不顾寒冷，直接跳入冰河之中。从里面捡起鹿，高兴的大喊道：“范大学士，直接命中，死了。”

范文程轻提马缰，缓缓上前，脸色平静，但有隐隐悲色，“把鹿尾留给我，剩下的你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