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明的危机就在眼前。即使知晓对方狼子野心,也得与狼共舞。以舍弃部分利益来为大明争取一线生机。”
朱由哲微微点头,这冯铨对满清倒是很了解,但随即摇头道:“冯爱卿,你可想过?若放弃宁远、山海关,满清精骑便可直逼京师城下,整个京畿平原将变成他们的草场。”
“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最后就算迫使闯贼退兵,满清也退兵。多尔衮陈兵山海关,李自成陈兵太原,我们还能在京师待的安稳吗?”
“更不要说,这一场三方激战下来,北地要死多少无辜百姓?”
冯铨愣道:“战后,陛下难道还要以北地为根基吗?”
朱由哲面露疑惑,“你何意?”
冯铨道:“这京师就是个饵啊!我们守卫京师只是为了让满虏和闯贼斗的更激烈一点,甚至彻底毁了北地。到最后,无论他们谁胜,一个残破的北地,到时候都难以和朝廷对抗啊!”
“毁了北地?”朱由哲更加疑惑。
冯铨点头道:“是啊!陛下想啊!我们在京师多守一日,北地的抵抗力量就持续一日,而无论是闯贼,还是满虏都不会专心治理北地。让北地乱成一团,而朝廷在南地养精蓄锐。到时候谁胜谁败,最后胜的都是朝廷。”
朱由哲摇头苦笑道:“养出来的蛊,只会越强。乱世,都是打出来的太平,哪有躺出来的太平?”
冯铨摇头道:“陛下错了,这蛊,我们同时也在养啊!朝廷可以在北地设立类似于大唐节度使那样的官职,让他们自主征税,自主募兵,然后自主对抗满虏和闯贼。”
朱由哲微微皱眉,“你是说让他们自立?”
冯铨点头道:“是,到时候他们都视那些地方为自己的地盘,岂会轻易让给满清或闯贼?只要北地一直乱下去,那南地就能一直安全。等合适时机,陛下再引兵北上,收复失地,中兴大明。”
朱由哲沉思了良久,“你说了这么半天,但没说到重点。若京师迅速失陷,你说的这些还能实施吗?”
冯铨说道:“陛下,京师只要守住三个月,微臣有办法让满虏和闯贼都撤走。等其再出兵时,也得等数月了,足够朝廷实施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