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努力修行喽,等到你让慕家老爷子也能高看你一眼的时候,你不就见着了?”黎向晚拍了拍无月明的肩膀,“再说了,不是所有承诺都要兑现的。”
“不能兑现的承诺还叫承诺吗?”
“承诺想要兑现,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有时不是不想兑现,而是真的做不到啊!所以有时一颗想要兑现的心比是否真的能兑现要重要得多。”黎向晚从泥土里扣出一颗小石头,大力地扔向远方,“至少你可以安慰自己,不是你不想做到,而是真的做不到。”
无月明没有回答,只是揪了一根新草,放在手里揉搓着。
“其实没必要把承诺看的太重。人这一生啊,会认识很多人,也同样会忘记很多人,对于修行者而言便更是如此,这几百年的光阴如此漫长,或许你还记得的事,人家早就不再放在心上,只有你还傻傻地把心思放在实现那个除了你以外早就没有人在意的承诺上。”黎向晚双手支在腰后,仰头看着天上飘过的片片乌云。
那根新草在无月明的手里“叭嗒”一声断成了两节,他站起来向林子里走去。
无月明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都像黎向晚说的一样,日子久了就什么都会忘记,所以他有些害怕,他怕自己将来也会忘了顾西楼托付给他的妹妹,还有那座种满粮食的小院。
药园的火烧掉了过去所有的人,如果连他也忘了这些,就再也没有人记得那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儿了。
黎向晚见到无月明离去的背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他歪过头大声地说道:“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无情无义的,我看晨曦就不像是那样的人。”
无月明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走着。
黎向晚赶紧爬起来跑了两步,伸出胳膊搭在无月明的肩膀上,两人摇摇晃晃地钻到了林子里。
在忘记过去之前,这两个快要成年的男人,要把今年该杀的睚眦先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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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站在一个比人还高的冰镜前,连连挥着手中的丝巾,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哎呦小姐啊!今日要见你的可都是家中长辈,你穿成这样让他们看见了还以为你在外面受了苦呢!小姐你可不知道你失去联系的时候,他们有多担心你!”
慕晨曦歪了歪脑袋,冰镜中的那个穿着一件深绿色交领大襟和一件绛紫色马面裙的丫头也歪了歪头,头上珠钗的挂坠也跟着摇了摇,她提着裙边转了转,只觉得这衣裳比她在剑门关这几年穿过的所有衣裳都要漂亮,于是她小声地抱怨着:“这衣服哪里差了?哼!再说他们担心的是慕家长女出意外,又不是在担心我。”
“嘘!小姑奶奶呦,这话可不能乱讲,快快快,把这个衣服换上。”
拗不过赵嬷嬷的慕晨曦最终还是换上了那件精美得有些吓人的礼裙,头上也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头饰,每走一步都会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慕晨曦抬了抬手,踢了踢腿,掐了掐法决,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心想这衣裳把人裹得如此严实,若是遇到睚眦只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赵嬷嬷扶着慕晨曦穿过了慕家的大院小院,带着她来到了慕家的议事堂。
“小姐,进去吧,别让家长们等急了。”
慕晨曦点点头,提着裙子推开了议事堂的大门。
台阶下的赵嬷嬷眼中满是慕晨曦俏丽的背影,乐得她合不拢嘴,“几年没见,这丫头可真是出落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这样的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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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赵嬷嬷没想到的是这世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