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戈曳皎皎的心中沉甸甸的,觉得可惜。
怎么能不可惜呢?
因为一场意外,他们彼此都忘记了前尘那段或许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的爱。
戈曳皎皎拧着眉,心中的烦闷又起,却是对着子君长情难得温和起来:“瞿郎君,我先去用饭,等会儿端了饭食给你。”
瞿郎君三个字,不自觉带点温情,也让她眉目更舒展了几分。
戈曳皎皎知道,这是心底'最深处带出来的情绪。
“那就……麻烦女郎了。”
子君长情看了眼自己不能动的双腿,苦笑回应。
马婶见戈曳皎皎走出屋子,一个劲儿地夸赞:“女郎生的这般标致,俺看也只有屋里头那个郎君能配得上,俺看这婚就是天作之合。”
戈曳皎皎听到这话,羞赧地红了脸,转过话头:“马婶这些日子辛苦,如今阿月既然醒来,那这些做饭的伙计便交给阿月好了。”
马婶指了指她夹着夹板,吊在胸前的右手:“阿月的手伤还没好,俺就是日常给你们做做饭,盥洗盥洗,这些日子也做习惯了,没什么的。”
这时坐在一旁小酌的秦鹊放下酒盏插了话:“她这就是骨折了,休养了一个月,已经差不多好了,今日用完午饭便可拆掉,应当已经恢复如初,往后这些事便交给阿月吧。”
秦鹊说完,朝着马婶眨眨眼:“这段时日忙着春耕,你家那两亩田再不动可就晚了。”
马婶立马会意,拊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恍然大悟状,看向戈曳皎皎道:“瞧俺这记性,那以后就要麻烦阿月了,照顾好屋里头那位郎君,这日常如厕啊,擦洗身子啊,换洗衣物什么的,照顾伤患可得仔细……”
马婶一一道来。
戈曳皎皎却是听得表情僵硬了片刻。
她真的没想过……她以为只是做饭……而已!
子君长情看见方才那个一脸温婉的女子出得门去,再进门的时候却已经是冷着一张脸没有半分笑意。
只将一碗家常饭菜递到他面前:“瞿郎君,吃饭吧。”
子君长情接过饭碗,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用了几口,味同嚼蜡,见那女郎目光复杂地盯着自己看,似有难言之隐,开口温和道:“女郎可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言说,可直接道来,若有为难之处,那定然是在下的错。”
戈曳皎皎听她说完,内心不由得又是一阵羞愧。
眼前这位郎君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