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曳皎皎,你对子君长情可否有半分喜欢?
不,你不喜欢,你忘了他,你将子君长情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能呆在你身边,等你把所有一切都想起来,等你把你的瞿郎也想起来,然后全天下的人都来嘲笑与我,便是连你也是……
……
“女君,您……哭了?”
衍生萝等在牢房门口,迎上去便看见戈曳皎皎还未流干的眼泪,还有红彤彤的眼睛。
女君很少哭的,自瞿郎君走后,她一直未曾见过女君为谁流过泪。
“无事。”
声音是冷的,没有一丝哭过的痕迹,可只有戈曳皎皎知道,哪怕字再多说一个就会漏泄。
她想,她明明是爱瞿郎的,她不是爱子君长情,顶多是那三年的夫妻情分牵绊了她,便是放弃了那三载情分,也不至于会这般难过。
可在他拒绝之后,怎么会有那般铺天盖地的失望快要将她淹没。
不曾想这失望比心痛更折磨人。
主仆两个从地牢处慢慢往回走,清冷的月光亮得耀眼,走至半路,戈曳皎皎抬头看着那遥远孤寂得冷月,想到自己来见他前特地在厨房忙活儿了大半日,就是此前对瞿郎,她都从未如此,一时嗤笑自己如何这般儿女情长。
瞿郎那一段她都过来了,如今这个,怎能比得过那个。
“女君……”
衍生萝一直默默跟在戈曳皎皎身后,她不善言辞,不知如何安慰,只在心头着恼那让公主伤心之人,自己哄着捧着还来不及。
“阿萝,等会儿吩咐厨房熬制一碗避子汤端过来。”
冷淡的声音传过来,衍生萝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却半晌只应了声诺。
后半段路明显走得更轻快了许多,像是女君已经彻底放下了什么事情一般。
子君长情是半夜走的,那份和离书上,写的是阿月和九行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个人什么也没带,公主府巡逻的侍卫见着他,也未加阻拦。
“公主殿下,人已经离开府中了,可要派人跟着?”
千粟弯腰禀报道。
戈曳皎皎面无表情,只摆摆手:“不必,随他去吧,今日勾蛮那边可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