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我会配毒,何不几包毒药下去将这些人一锅端了。”
戈曳皎皎笑了,唇角微勾的那一刻,两颊的小梨涡显现,像摇曳的春色。
“郎君想借我的手给人下毒,以免他回来以后你会遭殃?晚了。”
“可我这法子也不是不可行是吗?哪里就晚了。”
沈念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当今明朝王上许钰,曾经是他的下臣,我猜想他们二人已经搭上了线,只不过君臣多年未见,许钰有没有可能还认他这个王上,还愿意把好不容易夺来的江山王位让给子君长情来坐,这个谁也说不清。”
“你今日若是毒死了他们,却也毒不死许钰的狼子野心,如今这个局势,南北朝最大的敌人已经是许钰,而不是大庆的亡国之君子君长情。”
“我要的是南朝的大局,而不是个人恩怨的一时泄愤。”
戈曳皎皎缓缓道来,沈念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沈念听完却是自嘲一笑:“这些和我沈念又有何干系,在下只是一介布衣,我阖家被抢被杀,全家一百六十七口人,最后只剩下我一个,官府也从来不会为民办事,这样的江山这样的王朝,置百姓生死不顾,便是王权更替,我们依旧有国却无自己的家。”
“我沈念,无能为力。”
说到最后,他喉头哽咽地缓缓闭上双眸。
“郎君何必如此悲观,这个世道,总要有人挺身而出飞蛾扑火。”
戈曳皎皎的声音依旧温柔。
沈念睁开眼,嘲弄地看向她:“就凭你吗?”
虽然聪明,但她也就一个人而已。
“不只是我,是整个生活在南朝的正义之士,是南朝如今还剩的百万兵马,是北疆屯粮的2000万吨粮食,是北朝手握一半兵权的大将军勾蛮……这些人,都在努力造一个属于这片苍穹之下每一个生灵的盛世,我相信,未来你也是其中之一。”
“我不会是,我只是一摊早已死去的腐烂的臭肉,我的家人为了护我不死,一百多条人命将我保下来,我只是没资格断气。”沈念不愿意再看戈曳皎皎,转过身,看向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眼中空洞且虚无,周身的悲伤弥漫开来:“公主殿下看走了眼,你找旁人帮忙吧。”
“沈郎君不仅是位商人,更是一位医者,你能救旁人,也请救一救你自己,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