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东君呆呆地看着空空的双手,失魂落魄的喃喃道。突然间一阵猛烈的剧痛袭上胸口,他喉头一阵灼痛,忽而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更是惨白无比。
“东君大人!东君大人!”
芜茗的大喊音似乎在耳边越来越小,眼前的景象也忽明忽暗,直至完全漫上腥红,再也看不到,闻不见。“咚”的一声东君闭上眼重重地倒在地上。
芜茗看着满脸血泪的东君吓得不知所措,她不停地喊,不停地摇晃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东君,可怎么唤都唤不醒。芜茗脸上两行泪珠像倾盆大雨一般落下,她就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抹着眼泪,两位这么好的天君明明能长相厮守,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而凌虚似乎是失去了东君仙力的维持,已经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伫立在这洞中。
芜茗哭到眼泪已经干涸,她瘫坐在地上无力的自言自语道,“我现在该怎么办,东皇大人也不在这,东君大人也倒下了,我现在要怎么办。”
“芜茗前辈,爹爹是实在太过悲伤而导致气血攻心,您快去鸑鷟岗取些鸩灵草来,若时间长了仙脉不流通会损伤仙体,到时就真的醒不过来了。”芜茗一转头发现一位约摸十三,四岁的白衣少年出现在她身后。
“你难道是,凌虚?你怎么直接化形了!”芜茗擦干眼泪惊异道。“智”为神造物,连天姥都最多只能以混沌之态存在,而凌虚竟能化成人形,这说明它已经突破了极限,甚至超越了天姥。
“是的,我是凌虚。原本我感觉只是混混沌沌,但当看到父亲命陨,爹爹痛心,我似乎隐约感受到有些奇怪,就是这里很难受,很疼。”凌虚捂着心口声音稚嫩道,他闭着眼睛,眼睑并无凸起,看起来是里面似乎是没有眼珠的。
“你竟然已经能体会到悲伤的感情了?”
“之后再和您详细说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取鸩灵草。”
“好,那我这就去鸑鷟岗那边取仙草,你在这里将东君大人看好了。”
“嗯。您要小心,取了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立刻折返,一定要记住!”凌虚叮嘱道。
“好!”
鸑鷟岗,芜茗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她的洞府,可不论她如何翻找,都找不见药阁中的鸩灵草,这才想起来她上次在给那三只鸑鷟疗伤时就用完了,没办法只能出去现采。于是她立刻召唤了一只鸑鷟,乘着它就往玄鸩崖去了。
芜茗好不容易在玄鸩崖的石壁上找到一棵鸩灵草,可她正要离去之时,却发现洞府那边轰然燃起了巨大的黑色火焰,成群的灵鸠玄鸟惊起而飞,但有的身上已被黑色的火焰蔓延到,黑色的火海中哀鸿遍野。
“你将这个送去荆云山,我过去救他们!”芜茗将鸩灵草紧紧绑在鸑鷟的爪子上,自己却驾着云朝洞府那边去了。
荆云山上,一只巨大的紫色玄鸟停在了山顶洞口,这时一位白衣少年走了出来,解下了鸑鷟爪子上的鸩灵草。
“鸑鷟大人,芜茗前辈呢?”凌虚问道。
鸑鷟扑了扑翅膀,又发出阵阵哀鸣。
“唉,我都叮嘱过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立即折返,芜茗前辈为什么就不听呢?”凌虚哀叹道。
“你说芜茗怎么了?”此时,东皇太一突然出现在了荆云山顶。她怀中抱着云中君的仙体,虽然说着话但脚上一刻没停,她径直走到溶洞中,只见从她袖中突然飞出一块寒冰,逐渐变大后成了一张冰床轻轻放在了智石边上。随后又将云中君的仙体放在了上面。凌虚将东君也移到了云中君的身边,然后将鸩灵草放在了东君的额头上。
东皇太一从鸑鷟那里得知,鸑鷟岗发生了变故以及芜茗为了救灵兽玄鸟而留在了那里。她火速安排好了云中君的仙体就立刻马不停蹄地向鸑鷟岗奔去。
东皇太一到时只见红云密布,黑紫色火焰在鸑鷟岗上熊熊燃烧,她震惊不已,忙挥袖扫灭了鸑鷟岗上的大火,她架着云雾四处寻找,口中焦急地喊道,“芜茗!你在何处?快回答我!”
突然,空中浮现出一个身影的残象,东皇定睛一看那身形就是灵珠子,也就是现任的动冥之主,帝尤魔君。
“东皇太一,你若是还想见到你的芜茗,就亲自来主极找我,不要带任何人,否则我当场捏碎她的仙元。”魔君手掐着芜茗的脖子,无论芜茗怎么挣扎也无法发出半点声音。只是有两只鸑鷟不停地攻击魔君,试图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救下芜茗。
“这两只孽畜真是难缠,用炎冥蛊缝在一起才更有趣……”画面忽隐忽现,声音也断断续续。